第36章 雲誰之思 (1)[第1頁/共4頁]

說曹操，曹操到，剛提及了程以哲，便有仆人來通報說，程家二蜜斯求見。

方家落到這個地步，可說全拜霍仲亨所賜，與念卿也不無乾係。但是方洛麗咬唇將臉側向一旁，過了半晌才冷冷答道：“我不喜好你，也不恨你。父親有明天，是他本身走錯路，如果早點聽我的勸……”她仰開端，低澀語聲一頓，“總之，錯便是錯了，怪旁人也無用。”

本來她不是祈求，而是來談前提。念卿微怔，繼而由衷淺笑，這硬氣的女子，雖過分純真卻也非常敬愛，全不似念喬那般褊狹，反而極有擔負。見念卿暴露笑容，方洛麗神采有些漲紅，“我曉得你現在不缺財帛，我能付給你的也未幾，但這情麵隻要欠你一天，我必然更加了償。”

方洛麗的要求很簡樸，也在念卿料想以內。念卿當即點頭，“我極力而為，但大夫必須由獄方指派專人。”

“我父親得了肝病，在牢裡過得艱钜，我想讓大夫每日看望他一次。 ”

本來程二蜜斯竟是方洛麗的同窗，天下果然很小，兜兜轉轉也有避不開的人。見沈念卿對方洛麗的呈現如此驚詫，程以臻頓時暗出了一手盜汗。以臻性子溫厚，最見不得人落魄不幸。目睹方家一敗塗地，昔日省長令媛，現在想要見上督軍夫人一麵，還需繞上七八個彎，托她代為舉薦，怎能不心寒。仆人奉茶上來，沈念卿略抬目光，表示下人先為方蜜斯上茶。這不動聲色的一眼卻令程以臻心頭一寬。

到底人長大了，比不得小時候打上一架也不記仇。即使是姐妹，一旦生分了，也再回不去昔日的密切。最熟諳的親人俄然換作另一小我，從貧寒女子到督軍夫人，連帶著周遭統統都竄改；生母的舊事揭開，任是誰也難以接管；原是相依為命的兩姐妹，現在平空多出一個霍督軍、一個程先生，生生替代了相互最密切的位置……短短光陰，變故頻生，總要給相互一些時候漸漸接管。

念卿笑盈盈隻作冇有聞聲。回想當時景象隻覺身在夢中，統統都是影影綽綽，那些人都有甚麼反應，誰嘩然、誰震驚、誰歡樂、誰祝賀，彷彿同她都冇有乾係。彼時隻記得，他緊緊牽著她的手，掌心暖和果斷，再也未曾放開。

桂珍嗤笑一聲，“我說吧！”

“然後呢，然後呢？”桂珍姐鎮靜得滿臉通紅，緊逼著念卿詰問不休，“督軍還說了甚麼？那些人臉上都是甚麼神采？”一下午她就冇有消停過，逼得念卿啼笑皆非，“好桂珍，你饒了我，那些真的不記得了！”叫慣了陳太，一時改口頗不風俗，念卿不肯叫她桂珍姐，隻是一口一個桂珍地叫。桂珍姐不滿地笑啐，“冇大冇小，少來對付我，那種場麵是個女人都會記上一輩子，我纔不信你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