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悅君[第2頁/共5頁]

他們明顯流著不異的血液，亦有著不異的疇昔，代代相傳的姓氏，如此親厚的相連血脈，卻不及大娘、大哥那般，對待我如許一個不明來源陌生人的美意與包涵。

他轉頭看我，嘴角還是帶著輕柔的笑，伸脫手悄悄拭了拭我的臉頰，柔聲道：“阿鸞你就不要再生他們的氣了。”

我畢竟是很想曉得他的答案。

但是康奘大哥和吉婆大娘從未把我看作是他們的負累。

我也並不感覺被咯得難受，想起方纔他們說的，阿青因為我又被他爹一頓毒打，心中不免澀澀地生疼了起來，眼眶一下又紅了起來。

他有些吃驚地望著我，目光遊離在我身上半天，忐忑地開口：“之前的事情都記不得了嗎？”

“有一天，我也要像你一樣騎著高頭大馬，在草原上馳騁。”我彷彿有了睏意，眼睛也昏黃了起來，緩緩地呢喃著：“阿青，阿青……”

上麵果然充滿了大大小小觸目驚心的鞭痕，我看著那些傷痕充滿了那條堅固的白淨的手臂，想到就是這條傷痕累累的手臂，擋住幾乎從頓時掉落的我；也是這條手臂，多次把我從頓時一把抱下；還是這手臂，把我環在他的臂彎之間，帶著我翻山越嶺一起護我全麵。

我雖是古怪地呈現在這草原之上的一個冇有出處、冇有姓名，乃至冇有疇昔的人。

我抬開端，怯生生地望著他問道：“那你這裡的傷，也會好嗎？”

他被我突如其來就如雨下的淚水，搞的有些手足無措了。

大娘待我如同本身的親生女兒，大哥把我視為小妹。雖不能錦衣玉食，但是他們已保我不消風餐露宿，飄零於草原之上自生自滅。

但是我心中寂寂無人之處，彷彿悄悄生出了一朵無人問津的小花。

我喘了口氣，悄悄地說：“冇事的。”

他看著我的模樣，眉頭輕蹙了起來，從我手中抽回擊臂，低著頭，用袖子把它們都掩好，臉上閃過一絲躊躇的神情，但聲音還是輕柔地安撫我說：“冇有乾係的，很快就會好。”

我曉得，他的處境並冇有他說的那樣好。隻是他的脾氣是那樣的沉寂和順，彷彿能夠將這人間統統的痛苦與仇恨都包涵在他廣漠的氣度。

他和順地一笑，悄悄地撫摩著我的額頭，聲音伴著緩緩的河水，柔嫩非常：“統統都會好起來的。”

父親也曾是一個小小的縣吏，家中有幾幢房屋和寬寬的院落，養了些許牛馬和羊。但是他隻能睡在柴房邊上的一個小小的破敗的瓦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