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悲歌[第2頁/共5頁]

趁我還能夠如許毫無顧忌、理直氣壯地抱著他。

他愣了半晌，可冇有言語，伸手悄悄地環住了我的肩膀。

他苗條暖和的手指一觸碰到我冰冷的腳心，我便感覺有一些發癢，臉上跟著愈發滾燙了起來，不由身子輕顫，趕緊想要推開他的手：“阿青，我本身來，我本身來。”

見他不語，我又自顧自地咄咄逼人道：“先生說在這平陽縣熟諳的伶人館子，可不但這翡嵐閣一家，可怎的就恰好帶我們來了這兒？既然先生不肯被後代情長所牽絆，又為何不自行避過呢？”

趁我還能抱著阿青。

我啞然，才恍然認識到大娘已經不在了的事情，胸口彷彿被人拿著刀子豁開一道口兒，有鮮血從內裡漸漸地滲了出來。

以是，我也能設想，綠曜當年衣衫薄弱地伸直在枯井邊的絕望，彷彿被這個天下丟棄普通。

“當時她還在一名姐姐房裡服侍，那位姐姐脾氣暴躁，綠曜天生也不是個討喜的脾氣，幾次被打得遍體鱗傷的，忍凍捱餓。有一次她躲在後院的枯井中間哭，先生剛巧路過聽到，便把她舉薦給了嵐姐，特地請人給她做了新的衣裙。喏，就是你現在穿的這件。”

“她與先生之間，亦師亦友，也算是人間可貴的紅顏知己。先生是她的伯樂，她敬慕他在曲樂上的成就。我原覺得，她倆都是充足榮幸，像我們如許的人，竟也能碰到至心所愛之人，但是冇想到……”

她方纔翩然起舞的模樣，翩若驚鴻。這人間再華麗的衣裙穿在她的身上，都不會顯得喧賓奪主。

我喉頭一緊，方纔心中的悲慼頓時消逝，隻感覺心口驀地跳動，雙頰微微發紅，怔怔地望著他的眼睛。

他望著我，夷然不屑地一笑：“我與綠曜女人之間，光亮磊落，又有甚麼難堪的？”

“阿鸞……阿鸞……”他悄悄的撫摩我的頭髮，和順地喚著我的名字，也不問我為何如許莽魯莽撞地跑上來就撲進他的懷裡。

想起他如何對著身處深淵的無助的我，一次又一次伸脫手來。

紅衫拉著我到鏡前，用檀木梳仔細心細地把我的頭髮梳理整齊，每一絲每一縷都梳得通透，一雙巧手重挽起髮髻，用簡樸裝潢了一幾番，便讓我全部看起來都煥然一新了。

“先生呢？”我輕聲問道。

我忙起家, 也顧不得披上外衫就去尋綠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