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雪中[第2頁/共3頁]

在少女謹慎翼翼的行動下，水壺的蓋子被揭開，頓時一股濃烈的薑味伸展在了車內，雖有些沖鼻，但在這薑味之下，氛圍彷彿顯得不是那麼冷了。

……

北地之間，長年不散的飄雪之下，有群峰拔地而起，山巒迂迴起伏，連綿萬裡，高可摩雲弄月，奇峰俊險，長年雲霧環繞當中相傳乃仙靈所居之地，加上飄雪如幕，便是飛鳥亦是難渡，世人皆想一窺其容而不得其徑。

軋在了一樣的車轍之上，走著一樣的路，隻是，不一樣的是，驢車卻在路過那人身邊的時候停了下來，但並未立即就出來人，而是過了半晌，彷彿車裡的人有些遊移，亦或是在思考。

他下認識的擦了一把臉上的雪，踉蹌爬起，麵龐上的冷酷，就放佛比這風雪還寒。

伴跟著內心詰責另有感喟，然後閉上了眼睛。

此地，乃人間之絕險，長年風雪之下，冇有一絲朝氣，萬物泯冇，與那骨海皆是普通，為世人所懼，到了這裡，統統都寒微如塵仿若螻蟻。

直到那幾塊破布拚接的車簾被拉開，直到那木杆收回，一個少女從車內爬了出來，肥大的身材上有張嬰兒肥的清秀臉龐，略黑，談不上標緻，卻也說不上丟臉，乃至，另有那麼一絲耐看。

“真的，能活著走出去?”

然，人力雖有儘，而天力無窮，故，人間當中的另一種存在，此等存在便是借天力而修行，吐納六合靈氣，修至高深處，可飛天遁地，移山填海，更能衝破存亡大限，離開凡人之軀，這，便是修士。

卻見遠處一馬車咯吱吱的駛了過來，車輪在泥雪中軋出了兩道略淺的車轍，遠遠看去就如同兩條爬在地上的黑蟒，隻是剛呈現未幾久便被風雪掩住。

她的身上穿的是粗布麻衣，雙手之上更是有著老繭，從車上趴下，先是看向那絕塵而去冇有涓滴停下意義的馬車，然後才麵色沉默的看向地上的人。

身上，那一塊塊泛著青紫的可駭凍傷，彷彿也在這一刻癒合了。

“隻能，走到這裡了嗎？”

讓人奇特的是，那毛驢的頭上有一根自車內伸出的橫杆，前端吊著幾根蘿蔔，不偏不倚，正落在毛驢麵前，可每當它張嘴去咬的時候卻恰好又差那麼點間隔，因而，無人駕駛的驢車就彷彿能夠本身辯白方向一樣的駛著。

馬車掠過了昏倒的人，獨自遠去，不管是馬車裡的人，還是那駕車的車伕，彷彿都冇有半點停下來的意義。

又過了冇多久，又是一輛馬車遠遠而來，不，應當說是驢車，一樣路過這裡，隻是這輛驢車卻比之前的馬車有些陳舊，應當說是相稱的陳舊，冇有雕漆裝潢，拉車的也隻是一頭毛色混亂的毛驢，慢悠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