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劍意[第1頁/共3頁]

不過自天空而落的間隔，卻已是雨的平生。

透過窗戶，居高臨下，六合一色，可暮生的眼中，就在那青年說完話的頃刻，在某一時，某一刻，在昏黃之下，他的視野像是穿過了那雨幕，落到了煙山城上，落到了那淮河之上，落到了花草之上，清楚非常，一覽無餘。

修士，這個奧秘又令人畏敬的存在，他曾經隻是聽過，卻未曾見過，他曾揚言，凡俗之功學之何用，要學，便要學那修行之法，超脫存亡的長生之功。

青年心頭一震。

隻這一念一起，便一發不成清算。

他視野輕移，俯視著腳下雲海，周遭風雪，像是穿過了萬丈間隔，落在了阿誰神采慘白的少年身上，凝睇半晌。

花葉畢竟還是被那風雨摧折無數，蜜蜂更是跌落水中，淮河出現激流。

驀地，他腦海當中，竟是俄然響起清越之吟，就像是一聲劍吟。

現在，看著這屬於修士的爭鬥，出奇的，貳心中已無震驚，已無異色，有的，是一抹果斷，和安靜。

再看那花葉草木，再看那雨，在他眼中，竟全數為劍，再無他物。

白衣人緩緩展開了雙眼，感受著體內竄改的靈氣，他淡淡的說道。

但，卻冇法陡峭他的思路，他的心，試問一個活了十四年的淺顯少年，能視那如青龍遊騰的飛劍如平常，視那點液化雨的手腕如平常嗎？

一頭隨風雪飄蕩的灰髮，竟是漸漸與雪融為一體，被其染白。

天然是不能，暮生做不到，過往十三年，他過得無憂無慮，天真天真，被母親心疼有加，被族人寵溺有加，他冇有煩惱憂愁，但，他獨一悔怨的，便是當時過分幼年無知，冇有向族內叔伯學些殺生之技。

甚麼都冇了，那一日黑天覆蓋，何其可駭，機遇偶合活下來的他，隻能呆傻的看著化作死地的部落，貳心中已早有猜想，以是，才九死平生穿過茫茫骨海，活著，他要活著。

微作沉默，他雙目一動，神光乍現，隻見腳下劍痕平空自生，然後，一個劍字已是落在了那絕頂之上。

“六合有劍器，其內有靈……”

“劍意?”

暮生像是那花草，像是那蜜蜂，像是那河裡隨波而流的魚，這一刻，他感同身受，他是那統統，便是那雨，亦如本身。

他腦海中，那白衣劍者所傳授的東西，那諸多身影，竟是在這一刻，起了竄改，每個身影，暮生感受就像是另一個本身。

寒微如塵，仿若螻蟻。

而在那雪峰之上，一向入九霄蒼穹當中的絕頂上，那座山，乃是萬仞壁立當中最高一山，其形如劍，直指蒼穹，好像神明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