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緣儘[第2頁/共3頁]
他的姿式還是冇變,隻是遲緩地轉過甚,一隻手在空中拂過,在暗淡不明的光芒中俄然懸浮出一排整齊的,閃著金芒的小字。
山間的統統生靈醒來,跟著她的腳步雀躍。
半夜的山村沉著得彷彿六合間唯剩她一人,夜色茫茫覆蓋著大地,天上獨一寥寥幾顆星子,清輝淡淡,灑在頭頂。
她站在門口,單手結成蘭花,再將食指輕挽,兩縷紫氣順著她的指尖飄出,一縷鑽進劉良貴的鼻孔,另一縷飄飄悠悠進了東間的屋子。
師父展開眼,那雙眼沉沉如這夜色,彷彿藏著太古的光陰,讓人看不到此岸。
劉巧玲的呼吸更加沉重,乃至收回小小的呼嚕聲。
劉家並不算非常寬裕,何如劉王氏是隻石頭公雞,獨一這三間土坯房,也隻能這般姑息著住。
劉家就三間土房,她跟劉巧玲一間,合睡一張木板搭成的床上。
順著崎嶇的小道上了山,半山腰有間石頭壘成的粗陋屋子。
此次劉良貴冇有幫她說話,斜著眼睛看她,內心還氣著她不讓親,但也冇說她踩他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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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在羊腸小道上,沉寂的山野中響著蟲兒偶爾的呢噥聲,草兒儘力伸著枝條伸展身材,野花星星點點綻放,花瓣上垂落的露水倏然間滲入泥土中。
但師父曉得她聽得懂。
她的聲音偏軟糯,說出話來顯得冇半點主意似的,像跟人撒嬌。
氛圍中俄然旋起一陣風,卷著一段枯枝“啪”得一下打在劉良貴的嘴上,枯枝上鋒利的岔口把他半張臉刮出一條長長的血痕。
跟著她春秋漸長,劉良貴看她的眼神更加露骨,遲早有一天劉王氏會把她剝光了送到兒子的床上。
她還是哈腰擰衣服晾衣服,內心對勁洋洋想,本日這火候拿捏地恰好,掛出的傷口不偏不倚,不深不淺,的確完美!
她強自壓下這哀痛,師父不喜她感情過於豐沛。
“該教的都已經教給你,為師也是時候分開了。”師父的目光看著窗外,淡淡道。
她淺笑著展開雙臂,她在山間草木中騰躍著奔行,風兒掠過耳際,收回低低的輕吟,她聽到草木的抖擻聲,聽到群山的呼吸聲,聽到溪流的私語聲……
他固然齜牙咧嘴忍著腳痛,一雙眼卻上高低下不誠懇地徑往她胸脯、腰身處打量,那眼神赤裸裸的慾念毫不加粉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