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胭脂鵝脯[第1頁/共8頁]

餘錦年踮著腳往樓下看，地上散落著些書畫書冊，一個跛腳小婢摔在地上，她抬起臉時，餘錦年瞥見她右臉有一塊紅色圓形胎記，竟是幾近占了半張臉。

雪俏神態自如，並不因為這兜財帛而有甚麼難捨之情，她對餘錦年躬身施禮，說：“雪俏確切有一事想請年哥兒幫手。”

季鴻心下一跳，疇昔握住了少年的手，見少年安然無恙，他懸在喉嚨裡的心終究吞了歸去，可瞥見桌上倒著幾個小酒罈，立即皺眉道：“你這是喝酒了？”

小妓們又搬來一隻椅子，笑嘻嘻地去拉季鴻，推推搡搡讓他去坐：“你來，你來，坐這個，我們給你唱曲子聽。公子喜好聽甚麼曲兒，我們都會唱。”

兩人扳談了一會，餘錦年與季鴻才拎著螃蟹酒罈，回到了一碗麪館。

季鴻張嘴抿住，吞入肚裡：“不嫌棄。”

餘錦年忽地伸手將她抓住：“稍等！”

螃蟹蒸透了，熱氣頂著鍋蓋，餘錦年忙放下筷子，挑出幾個來，掰了爪尖，撬開蟹殼，極具耐煩地把裡頭的蟹肉一點點地取出來，然後與豬肉餡、薑末、糖粉，再加上花雕酒與浮椒，一起拌了，重新填回蟹殼裡去，再上鍋蒸，最後淋上用蒸螃蟹的湯水燒成的甜辣芡汁兒。

房中隻餘他們二人，桌上鏤空葫蘆熏香爐裡嫋起淡淡的青煙，餘錦年見清歡走遠了, 遊移問道：“雪俏姐姐但是想托我辦甚麼事？”

她笑了笑，卻愈顯得眼中愁緒萬千：“你做了這很多，我單獨也吃不完，不如送給姐妹們都嚐嚐。”說著招來清歡小娘，支她拎著剩下的月團下樓去。

對方見是餘錦年，又送了一簍小蝦，餘錦年這才認出，此人是城外津平船埠上捕魚為生的錢大，現在鰥居，帶著個比餘錦年小一歲的兒子，數月前餘錦年去船埠買魚的時候，曾治好了錢大兒子的腹痛症。

世人你一言我一語，唬得餘錦年嚐了好幾種新奇美酒，比方甚麼胭脂醉、芙蓉淚，又或者甚麼鬆醪液、羅浮春，當真是一響貪歡，好像天上人間，不知歸處。

“你倒是想。”餘錦年眼神向下，瞥過男人的下|身，偷偷問，“是不是‘不能行’？”

季鴻低頭看著他。

季鴻微微一頓：“雖被人帶著去過，卻未曾做過甚麼。”

“定是欠抽了，快打兩下。”一個小妓打了下她的手，兩人笑鬨起來。

冇想到這位藍衣妓子是想讓餘錦年給她看看額頭上的痘兒，末端又問該如何美白嫩膚、又如何保持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