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紫雲膏[第1頁/共6頁]

雪俏這才起家, 從床下的一隻木箱中取出一個小承擔來，接著又從嫁妝盒裡拿出一隻玉鐲。玉鐲清瑩透亮, 水頭長，碧色翠綠，一看就是上等的好玉料子。她將這二樣東西擺在桌上, 又拿出一個斑斕荷包，無需翻開看，隻聽那沉甸甸的袋子落在木桌上的聲音，便能猜出裡頭定是財帛不菲。

餘錦年將沾著血點的布團扔進廢碗裡，說了句：“好了。”

這架式，莫不是將滿身產業都取出來了？

幾人推推嚷嚷地玩起來，餘錦年被困在此中，四周香粉翩翩，薄袖振振，的確是跟捅了胡蝶窩一樣。他正愁如何脫身，忽聽不遠處嘩啦啦一番聲動，彷彿是甚麼人將甚麼東西打翻了。

那人道：“我來找一小我，他來與你們送菜，卻遲遲未歸，你們將他如何了？”

“可我熱。”餘錦年不滿。

一想到如果爛了眼睛，爹孃嫌她醜，不要她了，頓時遍體生寒，驚駭地邊哭邊扯著餘錦年的袖口：“我治！隻要不爛眼睛，如何都行！”

“你才欠抽，快過來，讓我疼疼你！”

眼下已過中午，莫說是倚翠閣，就連販子上的酒坊食肆也都該售淨了酒，籌辦扯下望子回家過節了。

來了這麼久，不曉得麪館如何樣了，季鴻能不能忙過來，餘錦年想著倉促跑下樓梯。台下的小妓們正聚在一起，吃著他拿來的冰皮月團，見他下來了，也不讓走，扯著他東聊西聊。

兩個小妓忙跑去籌辦東西，燒水的燒水，倒酒的倒酒……看熱烈的還是圍著餘錦年看熱烈。

餘錦年抱著酒罈，嚥著口水，邁出去的腳又冷靜收了返來。

小婢嚇得一顫抖：“我、我不是掛牌的女人，真不是……”

彷彿懟季鴻這一命令餘錦年關於痛快了，可他還冇歡暢上半刻，季鴻竟順杆子往上爬，問道：“那依餘先生的意義，是有體例讓季某‘能行’？既然如此，還要勞煩餘先生，今晚幫季某診治診治。”

一群妓子們咯咯笑起來，交頭接耳道：“誰熬醋了？快關上火，熏死人了。”

餘錦年洗淨手，叮囑其他妓子這兩枚針如果持續利用，定要再煮一會方可，回身見那群小女人們嘰嘰喳喳吵成一團，便插了句嘴解釋道：“醫書說‘實血者宜決之’。就是說，對於氣血壅實之證，能夠采取針刺放血的療法，瀉其熱，則腫脹自除，此法與用藥一樣能夠治病，不過是個小技能罷了。這兩日不要吃辛辣油膩之物，擦臉時也不要觸碰病處，眼內腫脹很快會自行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