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梅豆[第2頁/共7頁]

他拿起刀的這一刻，心中俄然敲起了猛鼓，並且是退堂鼓。

“另一種……我須得將你斷骨處壞肉剔去，皮肉切開，將斷骨接歸去，再以針線縫合。”在場三人包含季鴻，都冇聽過此種治法，紛繁睜大了眼睛，而梅豆更似瞥見了曙光似的，很有些神采奕奕，隻清歡仍一副不喜不悲的模樣等著餘錦年的下文。他確切是有下文的，他道：“隻是這類體例我並冇有實足的掌控，或許縫合後會病癒，又或許會更糟。如果中了後一種，最後截掉此肢隻是最輕的結果，乃至嚴峻些……性命不保。”

小婢止住了哭聲, 小聲答覆：“我叫梅豆……”

餘錦年取來單刃刀，閉了閉眼，這是一場開放性骨折完整清創並閉合複位術。他的宿世恩師卻曾不止一次地叮囑，必然要中西並重，唯有知己知彼，方可百戰百勝，是故他雖是中醫出身，卻也是上過手術檯，做過大小很多手術的幫手，現在天，倒是由他主刀。且人生真正的第一次主刀，竟是在如許冇法做到完整無菌、完整斷絕的卑劣前提下。

梅豆趕快謹慎翼翼地一把把抽去稻草，把清歡放平在地上。

老先生思考半晌，長歎道：“罷了，藥具拿走。”

餘錦年看了他一眼：“你又是要何為麼？去那裡？”

“如果複位失利，併發傳染，冇有抗生素的他該如何節製傳染？如果術中失誤，失血過量，他該如何挽救？如果終究，清歡因為他給出的弊端的醫治定見而喪命，他又該如何自處？”心底有聲音對本身道，“就如許直接截去斷肢罷，起碼如許活下去的概率會大一些……”

但清歡此事卻又有些許分歧。

“季鴻，指刮毫針針柄，使針得氣。”

梅豆一愣，不但冇止住眼淚，反而哭得更凶了，還邊哭邊笑邊叩首，口中不竭反覆：“感謝您，感謝您――”

開放性骨折

這個清麗嬌俏，笑聲似銀鈴普通敬愛的小娘子，初見時羞答答地往季鴻懷裡插步搖，再見時托著腮與餘錦年趴在闌乾上聽摺子戲。現在才第三次相遇，倒是渾身血汙，描述混亂，麵色慘白，最駭人的是，她右邊小腿正以一種匪夷所思的角度彎折著，肉破骨出，身下墊著的破席也被染黑了半麵。

餘錦年急倉促向外走，答道：“我須得去平康藥坊備些藥具。”

“梅豆？”餘錦年心道, 這不是個吃食的名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