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丁香脆皮鴨[第1頁/共8頁]

餘錦年手裡攥著葵扇，被盯得如芒在背，的確奇特得要冒盜汗了。

季鴻悄悄彎下腰，就著少年的手咬住筷子，把一整片雞肉都含進嘴裡，醬油的鹹味裹著蝦子的鮮，與爽滑的雞肉一齊在舌尖上漫開，讓人捨不得嚥下去。

中間圍觀的何大利希奇道：“這是個甚麼吃法？從未見過。”

餘錦年在灶旁點了根香作計時用，便又取出另一隻沙鍋來，想煮一壺醒酒湯。

“甚麼味兒這麼香？”吳嬸孃也循著味道走了出去，見幾人窩在廚房偷吃，也不惱，直大笑道，“小年哥兒，你又做了甚麼好吃的，饞得他們活兒都不乾了。”說著就打發那兩個小幫廚去上菜。

枳椇子這味藥因當代不常用，好些藥店都不賣了，在這裡倒是平常可見，因其長相扭曲怪狀，官方也有俗稱癩漢指頭、雞爪果的，好聽些的則叫金鉤梨，是味解酒良藥。而另一味葛花更是有“千杯不醉葛藤花”的說法。

餘錦年飲了很多酒，廚間又和緩，在灶邊拿著小葵扇打了一會風就犯了食困，忍不住昏昏欲睡了，他這邊剛頓了個打盹頭，灶間門口便飄來個黑咕隆咚的影子，將他直接驚醒了。

何大利細心想了想：“這……道未曾重視，許是冇有罷。”

葛花和枳椇子俱味甘，是以這湯藥茶雖呈茶褐色，實則並不如何必澀，餘錦年看他深惡痛疾的神采，也不肯與醉酒的人計算，自發又從櫥櫃中抱出一罐蜂蜜，淋了兩勺後拌開。又自院中舀了些井水，隔碗浸著降溫，因為酒性熱，而醉酒之苦又多是濕熱作怪，是以醒酒茶湯之類皆是略微放平冷了一些纔好入口。

冇等少年張嘴，季鴻便皺著眉走過來，把少年的手拽出來，撩起本身衣襬給他擦潔淨了，人攬在本身身前護著，問道：“何人？何事？”

何大利俄然就紅了眼圈，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這位中年壯漢哭起來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勸了也不聽。如果個嬌弱女兒偎著餘錦年嚶嚶抽泣，或許他還被勾出點惜花之心，可被一個肱二頭肌鼓得似包的壯漢抱著哭，那是哭得餘錦年渾身難受，手上也被蹭到了何大利好幾顆淚蛋子，他隻好撇過甚巴盼望著季鴻。

何大利本來想說的不是他兒子抱病這事的，這會兒聽到餘錦年的問話，就俄然想起聽來的傳言，說一碗麪館裡的小年哥兒不但會燒菜，還是個懂醫的。他固然不信這般年紀的小娃能有甚麼大成就，但這幾月求神拜佛地也請了很多郎中，也就不乏讓餘錦年也聽聽了，便懨懨回道：“咳血倒未曾，隻偶爾啐痰，裡頭帶著小血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