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白沙鎮[第2頁/共4頁]

見徐正半信半疑，徐平內心出了口氣。酒裡固然是有機酸，畢竟還是弱酸，清石灰水是堿，酸堿中和，天生不溶於水的鈣鹽，過濾掉就好了。這知識固然簡樸，對這個期間卻太超前了些。

徐平聞了聞，道：“這一瓶並不短長，隻需加清石灰水濾過再煎，再與好酒混在一起，就冇事了。另一瓶就有些重了，酸味除不潔淨，隻好用水淋洗，再放到鍋裡上甑蒸了才行。”

張三娘道：“依你，要如何辦？”

兩人騎驢到了徐家酒樓門口，門外挑了一個酒幌子，上書四個大字：“清風徐來”，甚有詩意。

徐正倉猝叮嚀迎兒去酒庫裡拿了兩瓶酒過來，就在屋裡翻開。

徐正道：“錢似蜜，那是一滴也甜！要不是缺錢使喚，我們如何會跑到這鄉間處所來？東都城裡繁華熱烈，多少好處！”

張三娘神采和緩下來，拉著徐平在本身麵前坐下，撫著他的頭道：“自來到鄉間，我兒確是靈巧了很多。大郎啊，你內心有主張，做孃的隻要歡暢，那裡真有怒斥你的意義？不過你也為娘想一想，洪婆婆自看著我長大，現在無依無靠，我如何忍心慢待她？你也多擔待她一些。”

徐正歎口氣：“我的孩兒，你這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們酒戶人家開糟釀酒，誰能包管不出個不測？或者酸了，或者敗了，用酒糟蒸出酒來恰好補上，也省好多釀酒的糯米。本年大旱，你不曉得糧價漲到那裡去！”

徐正摸了摸下巴上稀少的鬍子，慢悠悠隧道：“你明天釀的酒，我嚐了一些，甚是好力量，算得是上等佳釀。聽是用酒糟蒸的？如何不見你對我們講起？這也是一條生錢的門路。”

上午徐昌過來看了徐平好幾次，見他不吭聲，最後忍不住道：“我一會要去鎮裡，大郎不去嗎？”

徐平行罷了禮，張三娘道：“你們兩個來得晚了些，洪婆婆剛走。前天我才了莊中一應事情由洪婆婆主張，你們兩個明天就給我鬨出很多花腔。大郎年紀，且不去他，徐昌你是個老成人，如何鬨的！”

冇多大一會，到了後院，二回到前邊忙去了。

此時恰是四月中旬，方纔入夏，應當是草木富強，牛羊遍野的季候。可路上兩邊都是荒地，長著蘆葦雜草，偶爾暴露的空中，泛著白花花的鹽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