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南海鮫人[第1頁/共3頁]

我看著他大快朵頤的模樣，輕視地說。

摒擋店裡，正放著中孝介的《各自遠揚》，輕柔的和歌婉轉地飄零。帶著紅色高帽的廚師工緻地切著三文魚，使著鋒利的魚柳刀，像極了我手術頂用著的柳葉刀。

鮫人餬口在我國的南海以外，長於紡織，能夠製出入水不濕的龍綃，且滴淚成珠。《錦瑟》“滄海月明珠有淚”也有提到。且傳聞它們的油燃點極低，一滴便能夠燃燒數日不滅。傳說秦始皇陵中就有效鮫人油製作的長明燈。

順手又拿起了一隻來自澳洲陸地的塔斯馬尼亞生蠔，混著鹹鹹的海水，滴上幾滴鮮檸檬汁，全部吸入口中。

“你是遇見美人魚了嗎？”

“發甚麼呆呢？”

“說得彷彿你見過似的。”

我盯著他的眼睛，彷彿瞥見了一絲陰霾。

“這你也懂？”

本來那天早晨，她並非赤身赤身，而是穿戴薄如蟬翼入水不濕的龍綃。而她贈我救人的，應當就是鮫淚了。可她為甚麼會呈現在這裡，那晚被她噬咬的惡夢究竟是實在還是胡想。這幾天產生的事情過分虛無，又過分奧妙，讓我不由出了神。

他放動手中的筷子，喝了口杯中的紅酒，意味深長地說道。

影子瞥了一眼我的電腦，漫不經心腸說道。

“在當代，她們會用歌聲利誘過往船隻的海員，讓海員們丟失心智，觸礁沉默，她們再洗劫船上的財寶，將落水的海員們殺光殆儘。古希臘傳說中勾引豪傑奧德修斯的海妖塞壬便是美人魚。為了不被勾引，海員們不得不把奧德修斯綁在桅杆上。”

我不覺嚥了口口水，驚奇地睜大了眼睛。

不一會兒，一片片來自挪威極寒冰海的三文魚刺身便擺滿了麵前盛滿冰塊的圓形托盤，橘紅色的魚肉透出曼妙的紋理，圍成一圈的形狀如同盛開的花朵，讓人垂涎欲滴。

我曉得他並非收羅我的同意，不管我去還是不去，他決定了的事情，就不會竄改。我苦笑著點點頭，去洗了洗手，換上衣服。

“你也能瞥見疇昔嗎？還是說我的大腦其實在棍騙著本身？”

——《搜神記》

一張臉從背後湊了過來。

“南海以外有鮫人，水居如魚，不廢織績。其眼泣則能出珠。”

他嚴厲的模樣讓我不由坐直了身材，聆聽他接下來的故事。

這是來自乾淨深海的奉送，是當代產業文明形成的淨化未曾介入的地區。

“略懂。”

影子樣貌俊朗，身材苗條，還是個富二代。頗得女生喜好。家世也很奧秘，傳聞父親是中心的高官，但是從未聽他提及。剛來科室的時候冷言寡語，這兩年卻變得非常親熱，跟我早就混成了死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