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番外一:若有來生[第2頁/共3頁]
層層疊疊,往昔暖意,漸滲入她心底。
世事無常,太後暴斃。
她不語。
自此,她再不是哥哥獨一認得的女子,再不是他曾依靠的mm。
臥榻上的男人,顛末與清河崔氏的徹夜長談,早已倦意濃厚,神采在淩晨的日光下,顯得更加慘白,白得有些嚇人。
太後視太子為眼中釘,肉中刺,多年禁足太子於東宮,乃至在得知太子妃與小南辰王私交傳聞時……對近臣暗裡流露,小南辰王幼年便已交戰疆場,從未有敗績,獲咎不得,若他眷顧美人,便給他美人,隻求換得餘生承平。
哥哥身為傀儡,在位數十年,夙來是個啞巴,那個不知?
次日,太子傳她入東宮。
“殘柳枯荷,梅仍舊,”他看著雪,端倪間的神情不甚清楚,“不知你出嫁後,是否還能瞥見雪映紅梅。”
她,幸華公主從當時起,便隻剩了太子哥哥這一個親人。
自他為太子起,她獨一一次靠近他,竟然是母妃離世的當夜。她哭得昏沉,彷彿聞聲有人喚了句:“太子殿下。”
太子封禁皇城,不得昭告天下,以太後之筆,寫的第一道懿旨,便是召太子妃入宮結婚。同日,密詔清河崔氏入宮。
那日,她聽聞清河崔氏跪在東宮外,足足兩個時候,到半夜,纔有寺人引入覲見。
隻要次聽母妃提及,太子如何捧著藥碗,立在宮門前一日夜,不能動也不敢動。她怕極了,悄悄溜到宮門前,看著那一抹端著代價令媛藥碗的紅色身影。
東陵帝即位三載,暴斃,未有子嗣,天下大亂。
她走疇昔,依托著臥榻,靠在他身邊。
那晚,冇有月。
這是他年幼時,喚她的名字。幸兒,他常常念這兩個字都和順至極,而也隻要他會如此喚她,她已經十年冇聽過這兩個字。
偌大的東宮,溫馨極了,唯有他的聲音。
雪映紅梅,她陪他,賞雪亦賞梅。
她每日最體貼的,都不過是這個太子哥哥。太子可否有被太後斥責,可否得太傅誇獎,可否進食無礙,可否睡得安穩……這些,都是她用金飾打通太後身邊人,才得的動靜,唯有太後身邊人,才清楚太子的飲食起居,乃至一言一語。
可她怎能讓人搶走他的心頭好。
有人拿來畫卷,是個淺顯女子,除了端倪間那難掩的和順笑意,稍許純真,稍許倔強。那是她未曾有的,自六歲起在宮門見到哥哥獨立身影後,就垂垂消逝退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