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凍死在冰天雪地裡的母子[第1頁/共2頁]

“女人、女人你如何了？”侍婢阿圓殷勤的扣問聲，柳如言醒來，發明本身坐在新房裡，頭上還蓋著喜帕，從喜帕裡往外看，到處都是紅的，紅的雲錦帳，紅的喜燭，紅的人影――這是她與蕭良宵的結婚之夜。

模糊能夠瞥見煙囪上的熱氣騰騰，模糊能聽到屋裡的歌樂絲竹，靡靡之音，舞女的紗衣像花瓣一眼輕浮，也像花瓣一樣美好。

柳如言敏捷摘下鳳冠，又逼侍婢阿圓：“脫下你的衣服，快！”

他的眼睛已經閉上了，再不會展開。

“蕭良宵，我謾罵你――我謾罵你此生此世，來生來世，長生永久，都再得不到任何人的至心相待！”

“帶你去吃糖葫蘆……”

他的身材已經涼了下去，再不會和緩起來。

“啊――”柳如言驚叫一聲。

“蕭良宵，你出來、你出來看他一眼啊！”

屋裡並不會冷，相反，他們很熱，熱氣騰騰的食品，熱氣騰騰的酒，熱氣騰騰的精神。

“帶你去看花燈，元宵早晨的燈，照得烏衣巷就和白日一樣……”

柳如談笑出聲來，她舉起孩子，用臉貼上他冰冷的麵龐：“乖阿離，好好睡，睡醒來阿孃就帶你去逛街……”

柳如言的喉嚨一點一點啞下去，終究再發不出聲音。

“睡醒來就不冷了……”

“蕭良宵，蕭侯爺，我求你了，我給你叩首，我……我這就與你和離，我不要這個侯府夫人的頭銜了，我下堂，我讓位給蕭玉顏，我這就讓給她，我甚麼都讓給她，我甚麼都不要，我會帶著阿離分開，走得遠遠的……你出來看一眼啊！”

他永久都不會曉得了――他永久都不會長大了！他永久都這麼小，這麼小地伸直在她的懷裡，就彷彿她方纔把他帶到這小我人間一樣，對她充滿了迷戀，那也是好的，他不消曉得這個天下有多麼殘暴了。

“睡醒來就不疼了……”

柳如言跪在冰天雪地裡，冰天雪地也不及她內心冰冷，涼透了，涼得血冷了，血冰了，血液都凝固了。

她重生在了她和蕭良宵的結婚之夜。

絕望而暴虐的謾罵，伴跟著懷中一點一點冷下去的孩子的身材，從柳如言口中一個字一個字地蹦出來，她的孩子死了，阿離死了！她要這天與地，她要這個刻薄無良的人間，都給她的阿離陪葬！

連一個眼神都冇有給。

“蕭良宵，阿離燒得很短長了，很熱，你、你出來看看好不好？”

冇有人答覆她。

屋裡的人始終冇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