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偷食[第1頁/共4頁]

而李知瑉內心俄然也又多了幾分必定……這隻貓，彷彿就是三年前掠過的那一隻貓。

李知瑉終究忍不住，笑了一聲。

趙樸真道：“奴婢五歲入宮，分在尚宮局，一向跟著司書在書庫裡當差，六歲的時候司書薦我在內文學館和諸位姐姐一起學書習字，本年十歲了。”

李知瑉接過書，看她麵色有異，內心一思忖，問她：“如何了？感覺孤不該看這個？”

趙樸真不假思考：“諸子乙第八架。”說完回身很快又取了一木匣過來，內心卻腹誹，明顯兩次來書庫都是看樂譜，可見好樂，這會子又看起“非樂”的墨家書來，這看人公然不能看大要。

宮人和宮妃可在內文學館由翰林學士授學，但這丫頭纔多大？就看諸子了？“你在內文學館讀書？你在書庫裡當差多久了？幾歲入的宮？本年幾歲了？”

李知瑉點頭，心下瞭然，崇文三年，恰是中宗八王之亂那會兒，連山那邊的蠻族土司趁機反叛，朝廷出兵彈壓，當時俘虜了一批本地土司貴族的女子入掖庭當差，這女孩，大抵就是當時一起被帶入宮裡的了。傳聞瑤鄉出美人，這丫頭身量未足，麵龐尚未長開，看著也已非常超卓，倒並冇有看出有外族的血緣，但可貴端倪腐敗，資質……她逃出今後，宮裡一點風聲都冇有，六歲的孩子，是真的那天不懂，還是就曉得要守口如瓶？

但是低頭看這丫頭規端方矩的宮裝下，卻穿戴一雙繡滿了花腔的繡鞋，從微微翹著的履頭上繡的蓮花到兩側的鯉魚，連魚須都繡得滿滿鐺鐺，眼睛還用了兩顆珍珠鑲在上頭，珍珠很小，還不圓，明顯隻是宮人能找到的最好的珠子了，但宮裡這些都是有端方的。前提如此粗陋，管束如此嚴格，仍然壓抑不住這丫頭一顆不誠懇的心，偷偷喂貓，穿逾製的珠鞋，另有當年阿誰夜裡，穿戴小內侍打扮呈現在阿誰要命的房間裡。

他站著辨了一會兒味道的方向，想了下，舉步饒過書庫的大屋，到了狹小的後院子裡，公然那日見到的小宮女背對著這頭，蹲在樹下不曉得在鼓搗著甚麼，她麵前的歪脖子樹乾上蹲著一隻黃褐色的大貓，那隻貓生得甚為肥碩，高踞在書架上，褐色的眸子傲慢地看了一眼李知瑉，涓滴不驚，又低頭去看那小宮女。

李知瑉嘴角微翹：“這偷吃得油光水滑的，倒是個油抹布了，不過，貓傳聞不能吃鹽太重的食品。”

趙樸真微微屈膝承諾，硬著頭皮答覆：“書庫共七大類，此中經義兩千四百三十卷、諸子一千三十三卷、詩賦三千四百二十五卷、兵法一千二百四十三卷、法術八百三十一卷、方技九百六十二卷，彆的另有書畫一千二百六十二軸，書帖拓印五百八十六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