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番外：笑問客從何處來(1)[第2頁/共4頁]

那軍官還未答話，方纔一向冇有開口的素衣女子卻轉過甚來笑道：“人少冷僻，老先生如果不介懷，不如和我們拚一桌吧。”

小館子開在江邊，雨水一澆，江麵上煙雨茫茫，最後兩艘船靠了岸，夜色初籠，隻一個老梢公無處可去，吃過米粉又要了壺酒，就著一碟子香乾嚼得慢條斯理，眼看早晨的買賣要泡湯，一身藍襖黑褲手腳利落的老闆娘皺著眉頭朝樓上號召：“滿崽，下來用飯！”

一句話說得那女子紅了臉頰，一笑低頭，無窮嬌憨。

杜中光更是語塞，那軍官一笑，低頭問身邊的女子：“吃好了嗎？”

梢公被他瞥得有些發僵的麵孔倏然敗壞下來，奮力一笑，麵上的皺紋聚得更加深了：“長官好福分！老莊我船埠上來去三十年，這麼斑斕的妹陀一共也隻見過……”煞有介事地扳起手指一撚，“這麼一個。”

說話間，老闆娘已端了茶出來，特地揀了兩個不常用的白瓷杯子：“長官喝茶。”一麵倒水一麵又打量那女子。見她捧茶在手，悠然含笑，規端方矩的短襖長裙，玉色衫子闊袖窄腰，遠看簡淨，近看才瞧見衣襬和袖緣都用極淡的金綠絲線繡了折枝桂花，白生生的腕子上套著一隻瑩紫的玉鐲，一看衣裳氣度就曉得是高門朱戶裡出來的蜜斯，禁不住又自謙了兩句：“店小，冇有好茶，您二位姑息。”

那軍官蹙眉道：“下著雨，修甚麼？”

“著啊！”梢公又擁戴了一聲，“就是班配得緊，才拐得出來咯。”

桂嫂一聽，內心暗叫不好，莫非叫老莊猜中了，裡頭那對男女真就是私奔出逃的小鴛鴦？這麼大的陣仗莫不是虞家出來追人？一時候也不知是該說還是該瞞，隻是愣在當場。

桂嫂手裡的湯勺“噹啷”一聲磕在鍋沿上，麵上一層微霜：“這可不敢胡說！我瞧著人家班配得緊。”

桂嫂正心驚膽戰不知如何作答，同她問話的軍官卻驀地神采一振，撇開她忙不迭地趕進門去，挺身施禮：“校長，夫人！”神態舉止極其恭謹。

車子沿著江岸緩緩前行，雨過雲開，銀亮的月彎掛在山前，潮聲起伏，江流澹靜。她倚在他肩上，指尖撫開他微蹙的眉心：“如何了？”

那女孩子聽了掩唇而笑，替她剔魚刺的軍官倒是神采一黯，老梢公看在眼裡，驀地疑上心頭，談笑了兩句，藉端進了廚間，湊到老闆娘近前，悄聲道：“桂嫂，你瞧這後生帶著個乖妹陀，是個甚麼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