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第2頁/共11頁]

手，便再下不去了。

弘淩語氣驀地減輕，驚得錦月立即抬眼，便與他通俗如黢黑寒潭的眼睛對上。

“嗯。”

“削髮。”

“她定然在路上埋伏了殺手，關鍵我們！不，不，我們決不能走……”

“朕讓你滾！”

錦月說不上為甚麼，內心總有些不安。

重生，再不會返來長安叨擾你的餬口。”

“停止！”刀入血肉，呲啦一聲破開衣裳傳出，直逼到錦月麵前一寸。

秋棠催促：“娘娘，再不走本日路程便趕不及了。”

馬車從芳心殿轉出，走過半個皇宮，行到朱雀門。往外，就是長安城的街道。

這不是找死嗎？

宣室殿在皇宮最高處，宮闕也是最高。天子高處不堪寒，傲視天下，居處也是最高的。

“朕不必你扶，滾蛋！”

“當然，我們當然不能南下！”

錦月忍住哽咽，讓聲音安靜。占卜說，慘死的人怨氣深重、難以安寧，她這平生欠弘允太多，誦經求福是她獨一能做的了。皈依佛門，是為此。為弘允，為映玉，讓他們早些瞑目。

曹全通稟出來，對錦月畢恭畢敬道。“娘娘，陛下現在不太便利，您稍等半晌，一會兒再出來吧。”

錦月莫名想起了老太皇太後曾經居住的宮闕。那是兩年前了，太皇太後沉痾將死，全部康壽殿如清冷的宅兆。

“不然他也保不住您。”

尉遲雲山在野店屋中搶救，錦月守在一旁，這短短一刻竟非常冗長。大夫畢竟有力點頭：“女人，這位老爺已迴天乏術，隻是眨眼工夫了，有甚麼話你們快交代吧。”

“你滾蛋！爹，爹！孩兒不是用心的，孩兒不是用心傷您的，爹！”尉遲正德推開錦月，抱住老夫痛不欲生。

“我想去清居寺，削髮爲尼，皈依佛門。”

尉遲雲山張口語塞，更似心虛，錦月愈看愈是不喜，乾脆背過身不看：“你走吧！我不想再瞥見你，孃的在天之靈，也不想瞥見你！今後彆再來找我，我看在哥哥的份上，不難堪你。”

上官氏神采丟臉，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有甚麼話，說罷。”

尉遲雲山再不能說出話。錦月用手去賭他胸口的血流，可鮮血從她指縫流出來，半點不肯止住。

尉遲雲山鮮血滿口，極力扯出個笑容，衰老的手撫摩上錦月的臉頰：“爹……爹曉得，那天的話，你不信爹……可爹是真的……真的想，和你和飛羽……重新、重新成為一家人，你信賴……信賴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