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死地（二）[第1頁/共2頁]

“救你乾嗎？你能給我甚麼？你連給賣笑女買酒的錢都冇有。”她連眼皮都不抬，隻盯著地板上散落的通用幣，阿誰龐大的坑彷彿都不能引發她的興趣，直到那邊爬出一個脖子上儘是血痕的螻蟻人。

“哈哈，買酒去！”嫖客和彆的幾個賣笑女渾身都是酒氣，但他們還冇喝夠，小女孩撲疇昔掠取存錢罐。就在這時，一聲巨響，水泥地板飛了起來，此中一塊擊倒了抱著存錢罐的賣笑女，彆的幾個嚇得大呼著跑了，扔下被壓在大塊水泥上麵的血淋淋的嫖客。他嗟歎著對女孩伸脫手求救，但她就像冇看到他一樣，默不出聲地趴在地板上撿拾著每張通用幣。

她冇有擁抱螻蟻人，隻是那麼一言不發地挨著他躺著，篩糠似的顫抖著。這還是她第一次和男人睡覺。她一向瞪大了眼睛盯著螻蟻人看，她連他的姓名都不曉得。螻蟻人仍然很衰弱，不比被水泥塊壓著的嫖客的狀況好到那裡去，但是她就是這麼剛強地以為，他能把她帶出玫瑰角，隻要他今晚不死。

黑夜裡看不清楚，她光著腳從床高低來，把耳朵貼在地板上聽，有幾個男人的聲音。還冇等她聽清楚地板上麵在說甚麼，舒展著的木門就從內裡被撞開了，一個嫖客帶著兩三個賣笑女衝進她的房間。

“你瘋了嗎？那他媽的是個隻要蟲豸那麼短折的螻蟻人，他們冇有才氣，你把他們當男人！你瘋了嗎？”嫖客嚎叫著，但是很快就再也叫不動了。

玫瑰角雖是個瘠薄肮臟的小處所，但是從這裡的地下爬出來的螻蟻人卻涓滴不比新城少多少。他們僅憑著已經被磨礪得消逝殆儘的悠遠影象，掙紮著從炸開的水泥裂縫裡鑽了上來。

玫瑰角

禮拜四夜裡，地板下悄悄的敲擊聲喚醒了她。出於猜忌，她老是鎖著門睡覺――為了庇護她一向塞在被子裡抱著睡覺的存錢罐。她還不是正式的賣笑女，連雛妓都算不上，依她這個年紀的身材，胸部還尚未發育，隻能做些服侍年長女人的事情。儘是賣笑女的玫瑰角買賣越來越暗澹，經濟這麼不好，連嫖妓的人都越來越少了。隻要有個男人進入這裡，不管是老的還是殘疾的，都會被悠長冇買賣的賣笑女們廝搶爭奪，底子輪不到她！

她看了螻蟻人幾秒，把手裡的通用幣塞進寢衣口袋，一掌控住螻蟻人的手，使出滿身的力量像拔蘿蔔一樣把他拉了出來。躺在水泥碎片下的嫖客瞥見螻蟻人，啐了口唾沫。女孩拿來了食品和淨水，不管嫖客如何要求都冇用，統統這些被全數送進了螻蟻人的嘴巴，最讓嫖客難以忍耐的是，她還把螻蟻人拖到本身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