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2頁/共4頁]

“那晚以後，老爺和夫人便不似平常親熱。開初我覺得伉儷吵架，過兩天也就冇事了，誰想直到夫人離世，老爺還是那般冷硬心腸……”

“小山……阿誰小山到底是誰？”承鈺喃喃道，阿誰害得父母離心，家宅不寧的小山究竟是何方崇高？

畢竟是冇有可用的人手。府裡高低，哪個不是羅姨孃的人。她這個蜜斯就算嫡出，過幾年也得嫁出去，下人凡是有個心眼的，也不會冒著獲咎羅姨孃的風險來幫她。

“怕就是胎記了吧。”承鈺笑笑。

承鈺看杜姨娘神采有異，猜到她必然有話冇說完，並且這話還與宿世母親和父親的衝突有關。因為父親開端冷待母親，就是從母親有身開端的。

杜姨娘聽了冇再說甚麼，也笑笑，昂首瞥見承鈺頸項上掛著的瓔珞圈，正中鑲了一塊通體晶瑩，碧澄澄的玉，外邊用細金子環抱起來，黃金光輝。

“剛纔在母親的打扮奩中找到的，平彤硬要我戴著。”承鈺笑說。

“不過夫人有身後，倒不大見夫人戴了……”杜姨娘說到此處，挑了挑雙眉，收了話尾冇再說下去。

杜姨娘連連擺手，最後還是說了起來。“我也是怕和二蜜斯說了，平白給二蜜斯招些煩惱。當日夫人住著正房三間屋子，我和羅姨娘各占一間耳房，說來我那間離夫人還近些。有一晚老爺彷彿很活力，摔了盞茶出來，茶水都潑到院子裡了，杯子給砸得碎了一片。”

不過她並不在乎薑韻的神采，她更在乎的是羅姨娘到底還捏了多少她母親的嫁奩在手裡。母親屋裡的東西，是明麵上的，七零八落地給她送了返來，田產莊子，庫房裡的東西，都是暗的，她想查查不到，想拿回更是非常吃力。

時近元宵，這日是孟府老爺給小兒子辦週歲禮，承鈺因為花廳人多喧鬨，出來在棵樹下躲安逸，不料撞見薑韻在和她的蜜斯妹說梯己話。

薑徹公然留在羅姨娘那兒，承鈺到時屋裡正擺好了早餐，羅姨娘仍抱著葳哥兒，母女倆一左一右緊挨著薑徹坐下，其樂融融。

“姨娘，在我這兒你不必拘束，有甚麼直說便是。平彤是個鋸了嘴的葫蘆，聽了甚麼也斷不會往外說……還是你也感覺我年幼，不諳世事，和我說了也冇用。”

車快至門前，承鈺撩了車簾，便瞥見一個老婆子在自家大門口盤桓，矮小肥胖，一身粗布青衣，邊上還帶了個十二三的小男孩，也是一身短褐打扮，身材清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