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帝後大婚[第1頁/共21頁]

乾方宮中張燈負傷，比起金鑾殿內的都麗堂皇，承乾殿裡到處是舊時影象。門窗上貼的喜聯、窗花皆是當年馬車上貼過的，窗上乃至還貼著幾對他們在星羅和關州逛廟市時買的窗花，雖不該時節，卻令民氣暖。

雲鬢綰就，淡妝暈成，燭光搖紅，鏡色昏黃。小院舍間裡，塵凡光影收羅著一張清絕容顏，冷傲了夏夜星光。

自帝駕南渡親政起，織造局和將作監就領了織造帝後冠袍和備製大婚器用的差事，一晃數年，差事早已辦好，隻是建國帝後大婚，禮法應加一等，故而大齊一建國，各局各司就又忙了起來，改製、查缺、采辦、報檢，從仲春忙到六月，籌辦的差事已鄰近序幕。

暮青走出內室，迎著初露的晨光朝空蕩蕩的主屋一拜，朝雲秋山一拜，再朝鄂族中州方向外公與外祖母的衣冠塚一拜，而後纔在禮官的唱報聲中出了暮家小院兒。

黃梅時節剛過，暮青收到了呼延查烈的動靜。

“吉時到――”這時，禮官的唱喝聲在院中響起。

這是從古水縣走出的女子，走削髮鄉近十載，返來身負四海名。

“恰是。”姚蕙青點頭而答，坦開闊蕩。

“去吧！大漠關山，長河夕照，去看看！”元修拍了拍季延的肩膀，回身下了殿階，抬手一揮，背影蕭灑，“你比我當年看得透，我就在這兒等著你建功返來的那日。”

合巹禮畢，他又取了方喜帕返來，上頭擱著一把金銀剪，剪刀一半金製，一半銀製，雕龍刻鳳，寶氣奪目。

這廝又來了！聽聽，這都甚麼詞兒！

暮青望著步惜歡的眉宇，那清楚潤，日月不及，那分矜貴，可奪六合。不知怎的，她總感覺看不敷他，當初的三年之約都熬過來了，現在隻是小彆三日，竟有如隔三秋之感了。

當年渡江的，未能渡江的，本日都來了。

新都城擇址一事在朝中並未引發爭辯，群臣分歧以為嶺南滇州城最為合適。嶺南地處大齊邊境當中路地帶，滇州城更是據要塞險關易守難攻，且城中前些年剛巧新建了一座行宮，的確是天賜之選！

暮青聽罷，低笑出聲，睡意全無。

元修將信隨風揚去，打馬轉頭，揚鞭而去，話音跟著風聲傳入侍衛們耳中，“傳旨！著禮部草擬求親國書送往大齊，備――立後聖旨！”

當初帝駕南渡，北燕建國，兩國隔江相望，汴河城成了邊防重地，皇城設於古都本就分歧適，隻因當時江南隻此一座行宮，且襄國侯何家和嶺南王皆擁兵自重，南興國亟待天子親政鼎新，冇空兒擇址興建皇城，便將都城定在了汴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