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生離[第1頁/共3頁]

謝瞳低頭望著城下謝豫的屍身，卻流不出一滴淚，她的淚早已流乾了，她早已無淚可流。

謝瞳一身大紅嫁衣，站在那漫天漫地的白中，如同一滴濺上白宣的硃砂，紅得刺人眼瞳。

鐘離澈心頭一緊，下一刻，左腹便是一痛，鐘離澈不由低撥出聲，謝瞳如冰似玉的聲聲響在耳畔，“傷過一次的處所竟然還會感覺痛嗎？鐘離澈，我真悔怨，悔怨我當初刺的不是你的心口！”

副將捏緊拳頭，不甘心的看了眼城牆上的謝瞳一眼，便帶著統統的安國將士退了下去。

接著，他便被大力推開，謝瞳躍上牆頭，黑氅披肩不知何時已經滑落，大紅的衣裙在風中獵獵作響，如同一隻即將乘風而去的飛蛾。

鐘離澈一愣，緩緩轉頭，隔著紛繁大雪，他們終究再次相見，隻是物是人非。

不幸她一身傲骨，畢竟要為仇敵折腰。

“朕說退下！”鐘離澈吼道。

“當真？”謝瞳不信。

‘噗嗤～’一聲輕響，是刀劍冇肉的聲音。

就在這時，一旁的副將喊道，“王上，謝豫自裁了！”

謝豫還是如與他校場初遇時那般身著銀袍金甲，隻是那銀袍浸了血，金甲穿了洞。

鐘離澈的手頓了頓，很久才輕笑一聲，伸手替她撣去肩頭落雪，“好啊！”

“退下！”鐘離澈捂住左腹，鮮血從他的指縫間潺潺而出，染紅了足邊的白雪。

謝豫昂首，儘是血汙的臉上綻放一個森冷的笑，“我生不能保衛國土，死又有何懼？你負了瞳兒，又毀我家國，你必不得好死！”

但是，她冇有等來他的十裡紅妝，卻等來了綏國百裡烽煙又起。

可她的心早已疼到麻痹了，傷到極致大抵就是如她這般模樣吧，無痛無淚，如行屍走肉。

謝豫以一種麵向蒼穹的體例倒在皚皚大雪大雪上，一襲金甲襤褸不堪，上麵是班駁的血跡。

“但是王上……”

鐘離澈彎了彎唇，分開她的身前，走到了城牆邊。金紅絲線繡就的龍袍，彷彿折射著冰雪的寒光。

笑話，都是笑話，她的愛，她的固執，她的期盼，十足都是笑話……

她想要贖罪，可她能做甚麼呢？她一介女子，縱是到手有刀劍，也不過是以卵擊石罷了，除了去求鐘離澈，她底子甚麼都做不了。

謝瞳猛的睜眼，目光直直撞進他的眸光深處，一如阿誰和順的夜晚。

她一步步走到他的身邊，伏在他耳邊低聲道，“你覺得，我們還回的去嗎？”

謝瞳抬眼，麵前是不知何時圍攏而來的安國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