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深淵的凝視（下）[第2頁/共4頁]

“靠！癩痢眼耍我！”

那不是消毒水。那是福爾馬林的氣味。

鐵門被敞開的那一刻，火油燈的火光搖擺了一下，癩痢眼的神采由怡人的安靜轉為直麵惶恐時的無窮震驚。現在在他麵前的，是被他手上的火油燈光所閃現出來的——肉眼所見的人間天國。

南王是個死衚衕。他搖了點頭，往回走。重新回到分岔口，埋頭盯著腳下的海棠紅再細心闡發一番，還剩東邊的北王和西邊的惹薩冇有涉足。顛末再三考慮，他下定決計——前去東邊的北王。

……

待已經肯定走到了隧道的絕頂，癩痢眼仍不敢信賴這裡竟然真的是一個死衚衕！甚麼都冇有！感受路程也比南王要短很多，好似纔開挖到一半便燒燬了的失利工程。

剛把腳踏出來，本來渠道的井壁俄然坍塌，霹雷巨響炸了開來，碎塊狠惡地砸向癩痢眼。癩痢眼行動敏捷地閃進門縫裡，把門鎖緊，旋即一股接著一股的打擊力堂而皇之地撞在了鐵門上，眼看鐵門將近支撐不住，癩痢眼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放棄鐵門直接往前疾跑，邁出去不及三步，鐵門被撞開了，數不清的碎石飛奔而來，刹時埋冇了癩痢眼以及周遭的統統。

“靠！這……到底該往哪走啊？！”

哭過以後，他沉著下來，定睛一瞥，俄然發明火線彷彿有一丟丟的光影在搖擺著，癩痢眼立馬振抖擻身，不顧痛覺神經的激烈提示，拖著負傷的身軀一起小跑……火線的光影愈發地清楚，視野愈發地敞亮……待拐了道彎，一條充滿著燭火的煩複隧道閃現在癩痢眼的麵前。

癩痢眼謹慎地往回走，摸著黑回到了分岔口，然後從兩側牆壁的玻璃台上順來了一盞火油燈，再度進擊北王！此次他一起上謹小慎微地察看著四周，任何犄角旮旯都不放過。

癩痢眼謹慎到家，順手掰下四周的一根木枝，折成兩截，再往空中胡亂抓起一些雜草，將其十足揣入口袋，沿著攀梯爬了下去。

待灰塵落定，癩痢眼從廢墟裡奮力爬出來，渾身都是傷。他望了一眼本來的渠道入口，已然堵死了，現現在隻能往前走了。

一處近似於十字路口的分岔口映入了他的視線。這分岔口看似隻是再簡樸不過的縱橫兩行，實際上倒是四通八達，此中一個入口出來後不久便又會構成兩個分歧方向的入口。這讓癩痢眼一時半會兒竟不知如何是好。

後院的阿誰排溝渠口鐵定通向一個未知的處所，這是癩痢眼顛末幾次論證得出來的結論。非論從合用性的角度，還是反證法的角度去看都感覺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