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春神節[第1頁/共4頁]

好不輕易到了傍晚非常，陳北望想到鎮長停止的春神節，有些迫不及待了。這春神節是落雪鎮一年一次的嘉會，是由起初本地人每年於三月之際祭奠春神的祈福活動漸漸演變而來，春神是大夏屬國上燕國北部地區住民信奉的農耕之神，掌管糧食與播種。鎮上就有一座春神廟，每年的明天都是人潮湧動，香火鼎盛。

心中默唸一遍劍決，這前四句為“握持抱背提舉架，抹穿絞挑崩雲掛，刺帶鑽掃劃點紮，擺截撩削戳斬壓”，都是定式，以往霍遠讓陳北望每日練習的劍招，實在就是由此拆分而來，陳北望短短幾日便已經諳練把握。至於這最後兩句“無招無形神意合，法中有法變萬法”，實在也不難瞭解，是指忘懷固有劍招，既是以穩定應萬變，亦是由不竄改萬變，尋求念至劍至，形神合一。

這一眼，陳北望第一次曉得了何為一笑傾人城。天上的炊火黯然失容。

“好好好，我吃飽了，叔嬸兒，虎子，我得歸去練劍了，不然老頭兒返來看我冇長進非得清算我不成。”

此時已近初春三月，氣候和緩了很多，清風拂麵，少了昔日的肅殺凜冽之意，院子裡那棵瑟縮了一全部寒冬的老槐樹，垂垂有了生機。不遠處虎子家的茅舍升出裊裊炊煙，虎子娘開端忙活飯食了。

畢竟少年心性，陳北望很快就被街上的鬨熱氣象吸引了。這時身後一陣鑼鼓喧鳴之聲，轉頭一看，這是一支由數十個青壯男性構成的遊行步隊，統統人一概身穿紅色的短褲短衫，頭上也戴著紅色的頭巾。走在最前端的幾人彆離胸前掛著鑼鼓，手持嗩呐，一起敲打吹奏。緊跟著的便是由八人合力抬著的神像，最後則是手上拿著各種耕耘東西的人。陳北望跟在祭奠步隊前麵，一起向著春神廟行去。

研墨提筆，陳北望摘抄了一段《春秋註疏》上的筆墨，他在想霍老頭兒每日坐在這裡，麵對這些東西都在思慮些甚麼？想不明，也猜不透。長長出了口氣，擱筆起家走了出去。

陳北望心中衝動不已，因為他曉得，祭奠活動最受歡迎的部分來了。一些春秋稍小的孩子忍不住喝彩雀躍起來。

陳北望現在的內力，堪堪算得上入門，不過練習目前所學劍法倒是勉強夠了，因為霍遠所授這套劍法在任何一個武學大師看來，都是相稱粗淺的。而這卻正合他的情意，如果過分龐大的功法，以他這般心性，恐怕四年之期到來都練不成。

滿滿一桌子的菜，兩個少年狼吞虎嚥，男人和婦人眼裡儘是笑意和垂憐，一邊給他們不斷夾菜一邊勸著慢點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