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來路不明[第2頁/共4頁]

“我在睡覺。”雲倚風放下茶盞，“信嗎？”

可在這滴水成冰的氣候裡，那裡來的雨？

祁冉坐在桌邊，看著桌上跳動燭火，眼底一片烏黑。

“喂！”季燕然叫住他：“你不隨我一道？”

統統的名字都被打成碎片，扭轉出斑斕色采，再也拚集不到一起，而當他終究認識到非常時，房間裡已經充滿了淡色煙霧。

他木然地想了好久，才終究明白過來，那不是雨。

脾氣還挺大。

烏黑夜幕沉沉，很快就吞噬了那一抹緋紅背影。

一個玄色身影倉促溜了出來，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混亂足跡。

季燕然承諾：“好。”

祁冉撐起傘, 親身將她送出觀月閣。

“是你！”他掙紮著伸開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趴在桌上，驚駭地看著對方。

“那我還得感謝你。”季燕然哭笑不得鬆開手，“來這邊，那邊是風口。”

“我們一樣在思疑她，大師相互相互，誰也不虧。”雲倚風坐在桌邊，“或許這也是幕後那人的目標之一，讓我們相互猜忌、分崩離析。”

季燕然感喟：“你為何總不肯好好穿衣裳？”

……

天上掛著一輪暗澹的月，裹在灰色雲環裡，流出黯黯的光。

“是。”柳纖纖看起來的確受了很多驚嚇，後背貼著假山才勉強站穩，持續聲若蚊呐道，“傍晚的時候，祁冉說他思疑雲門主，我聽完內心一向亂糟糟的，歸正睡不著，就想去觀月閣看看，看他是不是在用心誤導我，看他有冇有同金煥或是暮成雪暗害，成果房中烏黑一片，氛圍裡有好大一股血腥味，那血是從祁冉的房中流出來的，門檻上還搭了半隻手。”說到這裡，她又哭出來，“我也遲早會被他們殺了的，是不是？”

太多的迷煙，讓大腦也陷入迷霧圈。飄飄忽忽間，祁冉覺到手腳俄然就有了力量，能夠擺脫對方向外逃離，一起頭也不回地衝出這座詭異而又陰沉的賞雪閣，哪怕是被轟天雷炸到天上，哪怕、哪怕、他喘著粗氣，感覺到處都是殺手的腳步聲，咚、咚，耳畔乃至還能感遭到一絲冰寒氣味……而當天下再度天旋地轉時，卻又隻剩下了本身斷裂的呼吸。

柳纖纖跑得極快。她輕功實在不錯，身形又嬌小，這一起飛掠雪野，隻留下淺淺半寸踏痕，待到天明再落一場雪，想來就會掩得毫無蹤跡。不過饒是如此，她還是極其謹慎，冇有直接回住處，而是踩著幾蓬暴露枯草，躲進了花圃假山裡，該當是擔憂會被人瞥見足跡進流星閣，想等落雪後再呈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