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所求一佛心耳[第1頁/共4頁]

這裡是一片廣漠無邊沿的草原，放眼望去，視野所及，便是天蒼蒼、野茫茫的絢麗風景。

素真和尚正色道：“徒兒就談些膚見吧。這十多年來，徒兒念這《百丈清規》，唸的多是持戒、忍辱、不辯、執儘、慈和、勤習、無常、至誠、預立、謙恭、穩定、慈悲，但修行至今，徒兒仍然不甚甚解。隻覺每次誦唸，這大智大慧不過這十二語罷。”

現在，這孤傲了無數光陰的老槐樹，多了一個伴隨者。這個伴隨者是外來人，一身潔白僧衣、一雙素布鞋，再加手腕上的一串褐色念珠。

“這便是人言事理都懂，講得剔透，仍然求不得一朝頓悟吧。”

“一個破清規有甚麼好喜好唸的，歸正為師是最煩這個了。”念珠冇好氣的道。

素真和尚麵帶錯愕，看著那樹杈上的念珠，摩挲了下本身的禿頂。

唸叨到這裡，素真和尚俄然長身而起，囧囧雙目目視老槐，哈哈一笑道：“見山是山、見水是水，今我見老槐是老槐矣。”

“祖師有言得佛心者知佛不從外求，卻不言這佛心從何所得？道家有三關道心、道塵、道衝，三關過直入大道。佛門亦有佛心曰疇昔心、現在心、將來心三心堪，堪破亦能到達此岸。但不管佛、道，都求的是一個悟字，偏生能悟之人何其少也。”

“相傳，古時候百丈寺後山有一野狐岩石，五百年來，有一墮於野狐身中的老者每日在此自問：大修行者還落因果嗎？老者自答曰：不落因果。是以五百年不得擺脫。一次大法師開堂講法時，老者化為人形，前來聽法，大法師點化曰：非是不落因果，而是不昧因果。老者頓悟、遂褪去狐身，得以擺脫。吾輩修行不易，一著不慎，便困囿於心，若此生不悟，畢生不得大道也。”

素真和尚不再俯視著老槐樹，而是盤腿坐在樹下，雙手合十，口中唸唸有詞。

宇文破默不出聲，持續翻看手上的《班書遺策》，明顯是默許了符複的話。

不過就算殺力弱一些，衝著這天下最勝的殺氣名頭，天下修者對《百殺經》也無不趨之若鶩。要曉得，在爭鬥中，那濃烈的殺氣能從很大程度上震懾到敵方。

話音剛落，高大富強的老槐樹似被一陣強風吹來，枝葉之間颯然作響。

“長安，你們禪宗講究的是直指民氣、見性成佛，你也不需求錙銖必較，一朝頓悟便是業果。這大聰明為師的本心給出的唆使是，還是不學也罷。”念珠哈哈一笑道。

“樹春，你現在得了天下殺伐之氣最勝的《百殺經》，今後的修行之路必是一片坦途。眼下，為師就藉助這火山之炎為你煉就屬於你的殺焰！”郭茂看向少年餘樹春，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