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穴中寒蘭[第2頁/共3頁]

綿長潮濕的氛圍被眉間尺一口接著一口吸入鼻腔當中，貫體入肺，和雨水一起安撫著他的心境，他的雙腿垂垂規複了知覺。峰頂獨一的藏身之所已被雌獸的屍身堵得嚴實。雄獸的速率眉間尺也是看在眼裡，他自知此時回身必死無疑，唯有一戰。

“小女嶽靈珊，薑氏城嶽氏以後。”

女子的寬袖上有幾處不易發覺的劃損，麵龐倒是清麗如水。

未等眉間尺俯身去探篝火旁的足跡，一個嬌柔委宛的聲音從耳後傳來。

行至近處，眉間尺見小猙獸鬆開緊緊圈住鬃絨的五尾，從獸背躍下，也將雙手一鬆，順著獸背滑下地來。

猙獸的踩踏隻不過停了半晌，在眉間尺眼中卻似疇昔半晌。他把本身和揹負已久的仇恨葬在了沉溪之畔，現在，溫熱的零散雨水讓他擺脫了驚駭仇恨，他的眼神淡泊沉寂，如同雨前的沉溪那般波瀾不起。

隔在猙獸與眉間尺之間的恰是先前從眉間尺劍下竄過的猙獸幼崽，它猙猙的叫著，聲音非常短促，乃至有幾聲中異化帶出了些許沙啞。雄獸聽後，收起利齒，巍然不動，隨後也收回猙猙低鳴，聲音滄桑渾厚。雄獸側過身來，兩尾彆離捲起眉間尺和幼崽，巧力一揚，小猙獸和眉間尺雙雙落在頸脖的一處鬃絨裡，未等眉間尺有所反應，雄獸向前一縱，躍下山頂。

女子口中的阿大阿二想必就是這幾頭猙獸，眉間尺一時不知如何應對，又見女子和猙獸都冇有敵意，便自顧自地在篝火旁坐下。女子走到篝火的另一側，捋了捋輕紗也是席地對坐。

想必是我放走這隻幼崽，又未曾對雌獸動過殺手，這小猙獸才為我討情。眉間尺內心想著。

眉間尺模糊覺到部下有異，冇再理睬女子，而是抬起重劍，將頭靠近劍脊和劍刃的交合處，這才發明劍身上多了一行古字。

“實在我也是阿二擄來的，但你說猙獸反叛我卻不能同意。猙獸也和人一樣，也進食喝水，人能夠食牛馬，猙獸如何就不能吃人呢？對了，阿三如何冇返來？”白衣女子看起來年事尚淺，辭吐卻透著幾分老成。

“這篝火......莫非是嶽垚閻刈的本家？”眉間尺見篝火下部的木枝三兩橫插交叉疊起，與薑氏城一帶荒漠的篝火非常類似，不由暗自猜想。

眉間尺將鮮血滴在古字的刻痕上，一席冷風吹進洞窟，篝火瞬時燒得暢旺起來，女子掩了掩身上的輕紗，目不轉睛地看著眉間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