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二[第1頁/共2頁]

我跟著外祖母派來的人清算的時候，叔叔悄悄走過來了。塞給我一個包裹，我翻開一看，內裡是一疊極其精美的小書。

他逢年過節，凡是返來，就給我帶各種百般的玩意兒。

叔叔本身卻不在乎，一瘸一拐地，對父親說：“歸正我不是那塊料，我持續喝酒去啦！”

“叔叔，你也要好好的。”我告彆了。

我家說是世代列侯，也不過襲了三代。

父親娶了母親，升到了蘭台寺大夫，受命出為巡鹽禦史。

厥後，祖父歸天了。

我趴在父親床邊哭。一哭就是幾個時候。

這一年，我七歲，落空了母親，告彆了父親，滿懷愁悶哀痛，跟著外祖母家的人，乘舟北上。

父親病倒了。在內裡尋風探月的叔叔趕返來，幫忙他摒擋了家中表裡的葬儀、事件。

那天母親下葬了，歸去，父親措置鹽政堆積的公事，冇措置半會，就嘔出血，病倒了。

父親說叔叔是個第一等的蕩子。

最後是父親苦苦要求，才放了叔叔一馬。

最後是迷含混糊被奶孃抱歸去的。

固然這些玩意兒，都被母親看作是不淑的東西，收走毀去了。但我還是記得。

這個夢，我是哭著醒來的。醒來的時候，看到叔叔蕉萃的臉。

我隻能記得最後一個片段，是一個慘白衰弱得可駭的年青女子，躺在塌上，對著一個丫環，描述本身七歲那來到外祖母家的時候，看到外祖母家門前石獅子時的表情。

隻是外祖母的信一封又一封。她悲慼母親，必然要接我去。

母親之前也是這個樣倒下的！

我做了一個夢。

他在雪裡站了大半夜，最後還是走了。卻還記得托人悄悄給弟弟和抱病的我，帶了一個風趣的西洋瓷兔兒爺。

夢裡也有一個叫做黛玉的人。

叔叔也考中了進士，少年進士，遊街跨馬，恰是東風對勁。他卻喝酒誤事，殿前大唱淫詞豔曲。

我看著父親白了大半的頭髮，終究，含淚點點頭。

之前外祖母來信的時候，叔叔看我不肯意，曾期呐呐艾對父親說，他歸正閒得很，能夠“代兄養女”。

隻是父親大怒：“教你養，養成個女混賬？！”把他活活罵了出屋子。連這一年來對叔叔略有和緩的神采都又冷了起來。

等我們父女的病都好起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年的春季了。

最後父親對我說：“你去吧。爹年將半百，半生隻要你一個女兒，也再無續室之意。你冇了親母教養，又冇有兄弟姊妹，去依傍你外祖母，就當讓爹少操心一點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