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二章 南國千裡覓無蹤[第1頁/共5頁]

兜兜轉轉行了好久，忽聽叢林間飄來一陣竹板擊打之聲，跟著這韻律另有人哼唱吟誦，隻是方言不通，藍皓月也聽不明白。她尋音而去，劈麵峻峭山崖間藤蘿輕搖，竟有一個小童踏著微凸的山石悠但是下。一手拿著竹板，一手拉著藤蔓，背後另有個小小竹筐，裝著些許綠葉枝條。那小童不過十歲擺佈，黑髮垂髫，滿身道家裝束，遠瞭望去，好似從雲中而來。

遠瞭望去，碧色天空下橫亙著綿綿青山。山石堅固，如飛劍斷刀嶙峋而立，繚繞不止的雲霧忽而拂來層層白紗，忽而垂落絲絲細縷，變幻無窮，輕靈漂渺。

正如她方纔說的那樣，她習武，父親會說不敷勤奮；她刺繡，父親又會思疑春情萌動；就連她用從外祖母那學來的技術經心烹製的菜肴，他都不會讚上一詞……不管她做甚麼，在父親眼裡老是有各種百般的弊端，彷彿江湖中任何一家的女兒，都比她強上百倍千倍。她曾見父親懷著戀慕的語氣與彆人扳談，稱對方的女兒知書達理聰明聰明，即便那實在隻是個普淺顯通的女孩子，在父親口中說來，也彷彿無可抉剔。

“藍皓月，你如何會到這裡來了？”

天氣漸暗。

莞兒隻顧悶著頭登山，也不跟她多說。兩人翻過這個山頭，天涯黑雲壓頂，呼喇喇暴風四起，不出一刻便打下豆大的雨珠，劈裡啪啦如同碎玉傾灑。

藍皓月見了，不覺緊走幾步，她所站之處已是斜坡絕頂，那小童落在半山腰間，遙遙對著她望了一眼，似是見怪不怪。藍皓月揚手揮了揮，大聲道：“小道長，我想去神霄宮，你能不能奉告我如何走？”

莞兒帶著她疾奔至一個山洞口，站定以後，兩人互望一下，都已衣衫濕透。藍皓月皺眉道：“飛雲頂到底在那裡，如何還冇有到嗎？”

她雙足才一沾地，竟覺刺痛難忍，頓時栽倒在地，摔得渾身泥水。

藍皓月忍著淚，搖了點頭。

但他何嘗曉得，藍皓月策馬疾走，繞著大道行了一圈，連成國京都都冇進，隨便選了個方向，一味朝著火線行去。

那人歎了一聲，略作躊躇，隻得走到藍皓月身前，道：“你還得忍著點，飛雲頂要繞過這山方能達到。”

她的手臂早已冇了知覺，力量也幾近耗儘。那細藤在山崖上不竭搖擺，竟大有斷裂之勢。藍皓月雖咬牙對峙，眼裡也已潮濕一片，可又不甘心在這裡哭天搶地。

藍皓月本還覺得她定會問東問西，但她此次竟非常利落，說完這話回身便走。素懷已轉過山頭，莞兒帶著藍皓月沿著那條路前行，其間越太小溪穿過樹林，逐步往更高處攀登。藍皓月還牽著馬兒，見山路越來越陡，正想著是不是要將馬兒先係在林子裡，卻聽莞兒在前麵喊了一聲：“快些走，就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