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鯤大一鍋煮不下[第2頁/共3頁]

洛輕亭鼻孔出氣，不屑道：“日初出大如車蓋，及日中則如盤盂，此不為遠者小而近者大乎？”

鄧小閒卻一本端莊地解釋道：“你可冤枉我了。他公孫龐的靈力能做成靈器，洛家小娘子結陣端賴算力，廚子看風水更不消提……唯獨我這咒玄，一開口就收不住，靈力像不要錢似的往外跑，我不省著點，遲早變成個廢人！你也瞥見了，公孫龐這長季子，殺人連眼睛都不眨。”

與鄧小閒結伴往城南去的路上，步安仍舊揹著一隻布袋子，袋子裡裝著桃木樁、黃裱紙等等不值錢的捉鬼道具。直到這時，他才半開打趣半當真地抱怨起鄧小閒。

步安聽得莫名奇妙，心說，不是你脫手把他送去喂鬼的嗎？直到聞聲廚子擁戴：“胖爺說得是，那小廝嚇破了膽，定在那邊一動不動，生生被那吊死鬼纏住，我們都是看到的。”步安才恍然大悟，本來這是在對供詞呢！

公孫龐也有同感，沉著臉叮嚀世人從速歸去，因而未幾久，這支由咒、符、器、陣、風水五名道修，外加一名儒門雜工構成的鬼捕步隊，便在大街上分道揚鑣，各回各家。

步安擺擺手道：“總在裝傻的不是你嗎？到底如何回事？你如何會跟朝廷督察院扯上乾係？”

鄧小閒哼了一聲道：“好好的人話不說，欺負我冇念過書嗎？”

“啊？”步安嘴巴張得好大，眸子子來迴轉悠，心想本身這回是犯了經曆主義弊端。他仗著本身對汗青另有些體味，滿心覺得大梁朝的督察院也和明清兩朝的督察院一樣，是天子用來監察百官的，相稱於唐宋期間的禦史台，冇想到本身底子想錯了！

鄧小閒一臉迷惑地看著步安，俄然笑道：“你又在跟我裝傻是不是？”

步安提了提背上裝著各式捉鬼道具的大布袋子，點頭道：“這是孔子出門旅遊，欺負兩個小兒的故事……洛女人的意義是，日頭剛從東山升起時，會顯得特彆大，玉輪也一樣。”

步安下山以後，還是頭一回聽到督察院這個名頭，皺眉道：“你又不是當官的？督察院乾嗎要來管你？”

步安撇撇嘴道：“鯤之大，一鍋煮不下！”

這時夜色已深，天上的怪鳥已經飛得不知去處，一道一儒兩人走在去往南城的運河九孔石橋上，表情各有各的好。

中年道姑彷彿冇甚麼詼諧感，一點不感覺“一鍋煮不下”有甚麼好笑，憂心忡忡地說道：“管它是魚是鳥還是妖，總不是甚麼好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