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莫聽穿林打葉聲[第1頁/共3頁]

宋青道：“等啊，等著有和你氣味相投的英魂們來獻身。就像他們那樣。”他站在那邊，閉上眼睛，輕聲道：“背誦文籍，或者冥思苦想，總之要讓英魂們曉得你的誠意。”

宋青走到他身邊，不解道：“你在乾嗎？”

雨簾外，屠瑤仍在走著，蓮步輕移，踩在積水中也不濺起水花和泥汙，整小我彷彿輕飄飄冇有一點分量。宋青邊走邊轉頭驚奇地看向步安，不曉得他要乾甚麼。

“相迎”二字出口，他抬手指天，就在他手指的方向上，繚繞著天姥山一座子峰的水霧頓時消逝，陽光從破開的雲霧洞隙間照了下來，絲絲縷縷，美不堪收。點星殿門前的世人收回“轟”的一聲讚歎。

屠瑤終究停下了腳步，悄悄地站在雨中，像水墨煙雨的畫作上，用來勾畫悠遠意境的一個巧倩背影。

他呆呆站在那邊，一動不動，身後俄然傳來呂飛揚的聲音：“詩意將近集合英魂了，彆停，對峙作完整詞……”

這下，步安也完整驚呆了，感覺本身像是具有了無窮的力量，能夠喝令六合，掌控風雲！

他抬頭看天，像要度量蒼穹般伸開雙臂，以刺破雲霄的豪情大聲吟誦：“回顧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隻要樂乎儒生暗道幸運，總算保住一些臉麵。

大殿簷廊下，呂飛揚聽得心馳神馳，見步安冇了下文，長歎一聲道：“可惜啊可惜……竟在此處戛但是止，如有下闋，哪怕比起上闋稍遜一籌，也是罕見的佳作了。”

他麵紅耳赤，隻恨之前把話說得太滿，又思疑這天姥書院是用心擺了他一道，找了個驚采絕豔的學子來演這場戲給他看，好讓他完整下不來台。可他眼看天姥大儒趙賀的一張臉也拉長著，又感覺有些不對。

屠瑤翩然回身，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像賞識，又像沉醉。宋青跑了疇昔，獵奇道：“師尊，你如何曉得他有詩才的？”屠瑤微微一笑道：“我那裡曉得，不過隨口一說嘛。”

“我就曉得修齊師兄說得不對……”宋青彷彿在笑。

李姓樂乎儒生親目睹證了六合色變，也曉得這詞必定是方纔問世，不然遊靈（活動的英魂）早把它特定的詩意漫衍開來，毫不會構成麵前如此浩大的靈氣異象。

從點星殿內追了出來的大儒們，本來是要嗬叱步安大聲鼓譟的，這時品出了他詩中高山驚雷般崛起的豪情與氣勢，麵色變得驚奇不定。

點星殿外，步安仍然用手指戳著天空，輕聲嘟囔：“雲開……雨落……颳風……打雷……”但是天空卻兀自流淌著霞光，不再呼應他的號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