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陰差陽錯鄧小閒[第3頁/共4頁]

樓雲闞說，邪月臨世，百業冷落，官府收不敷稅，交不了差，就在這捉鬼的行當上動起了腦筋，仿照鹽引稅引，搞出一個“鬼引”來，隻要領了官府的“鬼引”，才氣名正言順地捉鬼，要不然就得吃官司。

樓雲闞笑道：“心悅你也太小瞧為父，吳中呂氏，意氣飛揚，江南道上那個不知？”樓母也點頭道：“就連我這個婦人也曉得呂大儒的雋譽。”

樓心悅道：“步師弟母親的孃家約莫姓蘇，他給本身的孺子也起名叫‘蘇蘇’……”

樓雲闞較著不信，點頭道：“莫非他還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不成？”

步安點頭道：“哎呀我跟你說不清楚了，歸正必定不是這小我。”素素立即幫腔道：“必定不是。”

步放心道：又是皇上最好，滿是奸臣好事那一套，樓師姐人看上去挺聰明，卻也跳不出這個框框。他一邊矇頭吃菜，一邊聽著世人說話，感覺還是屠瑤看得清，前次三言兩語就把儒媚之爭講得透辟。

天姥書院近百年來已有頹勢，但畢竟傲立千年，對於近在百裡外的越州城還是有充足的影響力。樓雲闞對這幾位天姥山過來的小輩很客氣。

……

一張張販夫走狗、商賈士人陌生而又活潑的臉龐從麵前顛末，聞著花和酒稠濁的香氣，聽著沿街店鋪攬客和叫賣的聲響，步安張了張嘴，嘟囔了一句：“多數會嘛……”

樓心悅寫完下闋，提筆看著父親，淺笑道：“父親看了這闕《定風波》，還感覺並無出奇之處嗎？”

席間提及步安是本年春試的獨苗，樓雲闞便點頭道：“邪月剛來時，百姓都亂了方寸，城裡真是鬧鬨哄一片，本籌算去考春試的學子，也被家裡攔了下來。都說是要等邪月拜彆，再去招考不遲。現在看來，邪月之患哪有這麼快結束。我敢斷言，來歲天姥春試，又要擠破頭了。”

她內心想曉得父親對祝修齊的觀感，不料樓雲闞對祝修齊隻字不提，隻說阿誰步安舉止無度，不像儒門中人，說本年天姥春試，還真漏出來一個妄人。

方菲兒笑著說：“這倒是件大功德。”她這麼說，也和儒媚之爭有關。

步安跨進越州城的這天是四月十一，穀雨已過，立夏未至，邪月九夕的最後一夕。過了這一晚，神州大地即將迎來長達九天的無月之夜，能夠好好緩上一口氣。

樓雲闞衝動難抑地唸叨著：“也無風雨也無晴……也無風雨也無晴……這莫非是步公子所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