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難道我記性不好[第1頁/共3頁]

“去歲歲尾，此妖俄然不知所蹤，直到上個月重又現身越州……鄙書院遂將其捉來拷問，一問之下，竟揭開了一樁偌大的奧妙。”懷滄略作停頓，吊足了世人胃口，才長歎道：“此妖竟是拜月邪祟安設在越州的探子。”

“鄙人便是天姥步執道，”步安閒時站了出來，笑吟吟道：“女人素昧平生，剋日無仇、昔日無怨，為何要栽贓讒諂於我？”

步安也是一樣，隻不過他並非受不住狐妖的魅惑，而是若無其事地將視野從溫親王、懷滄以及屠良逸等人麵上劃過，成心留意著他們各自神情的竄改。

便是這一句，將胡四娘重又拖回本來的戲路，隻見她通一聲，對著殿首磕了個頭，既委曲，又驚駭地哭訴起來。

這番言語落在狐妖耳中，彷彿後怕到了頂點，身子瑟瑟顫栗。

煩惱之餘，胡四娘也不由盜汗連連，心說步執道此民氣機之深，當真聞所未聞，也難怪隻要他能解拜月之局……隻可惜少年豪傑，英勇不足，終歸少了些城府與警戒，倉促應變又如何破得了彆人費經心機設下的死局。

自從閩中一彆，將胡四娘使喚去汀、建二州留意拜月教意向以後，步安便再冇有見過她，當時隻感覺，也許日子一長，這狐妖是看破了他狐假虎威的秘聞，因此遠走高飛，或是重投她本來的主子，未曾想會在天姥山上又見到。

這狐妖隻愣了半晌，正要接著說甚麼，忽聽得殿外響起聲好久未曾聽到，卻又熟諳之極的聲音。

此時殿內世人多是江南修行人中的扛鼎之輩，溫親王“妖物”二字出口，殿內毫無異動，即便胡四娘緩緩化作一隻通體烏黑的狐狸，世人也都安之若素，充其量隻要幾個跟著門中長輩擠進點星殿的後生，收回輕微的訝異聲。

待胡四娘走到世人麵前，對著殿首方向跪下，費永年老出半步正要扣問此女何人，卻隻見殿首之上，先前始終一言不發彷彿睡著了普通的溫親王，終究開了口。

而方纔還在討情的費永年與呂飛揚，見了此女，也是一頭霧水。

“你說受我勒迫，提及如何受我威脅之時，更是瑟瑟顫栗，彷彿怕我到了頂點……可方纔與我辯論時，伶牙俐齒的模樣，哪有一絲驚駭惶恐的模樣？”

見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幾近就要吵起來，溫親王麵色丟臉之極，沉聲喝道：“大膽妖物！究竟是何人勒迫你為虎作倀，又使了何種手腕，你且細細說來，如有半句謊話，決不輕饒！”

“莫非是我記性不好？”步安眉頭微皺，故作思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