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當真冇有敬畏心[第1頁/共3頁]

“便是字麵意義嗎？”屠瑤白了她一眼道：“也與那‘問渠哪得清如許’一樣咯？”

屠瑤笑道：“你叫我一聲師尊，如何竟考教起我來了。大梁朝何德何能勇於三代相提並論。”

“孟子曰，大家親其親，長其長，而天下平。”步安皺眉道：“師尊，為甚麼儒家推許了兩千年的‘親親而仁民’，天下卻還是不如三代之治呢？三代當時可還冇有賢人著書立言啊。莫非越倡導，越不堪了？”

這詩已經直白到了頂點，屠瑤如何能夠看不懂。

屠瑤點點頭，表示他但說無妨。

每一次見麵，這個弟子都有令她詫異的表示，但之前任何一回都冇有眼下震驚。

屠瑤默不出聲，神采有些凝重。

隻好板起臉來反問道：“照你的意義……是要將舊神再請返來纔對嗎？”

“隻要你不作歹，我也懶得來管你那些奇思妙想。”屠瑤抿了抿嘴，用心做出有點活力的模樣，卻又懷著一絲莫名的獵奇，白了步安一眼道：“敢說聖分緣木求魚，莫非你就有體例來治國平天下了？”

當初宋青曾說，世上本來有神，春秋期間諸子百家橫空出世，舊神才紛繁隕落；又說“子不語怪力亂神”，是以以儒家為首的諸子百家把世上有關舊神的筆墨十足燒燬了。

“師尊……”步安接著又問：“你感覺眼下這大梁朝，與三代比擬，哪個優哪個劣？”

步安搖點頭道：“不是不對，是做不到。賢人見三代之治有親親仁民，便覺得親親仁民就是解藥，殊不知夏商週三代都是血脈和信奉維繫的城邦。可天下早已今非昔比，你即使喊上一萬遍父母官，官老爺也不會真把百姓當作後代來珍惜；你每天靠唱高調來規勸天子愛民如子，他反而感覺你礙手礙腳。”

他借物喻理，用一句“問渠哪得清如許，唯有泉源死水來”把天下儒門都罵了一遍，屠瑤還隻當這是少年心性，天不怕地不怕，此時才發明，他並非言而無物，而是真的思慮過這些，不然毫不至於三兩句話便直指關鍵。

步安想了想才道：“師尊，我邇來一向有個疑問……”

“舊神有血脈傳承，天然親其親；舊神神力全憑百姓信奉，天然仁其民……可賢人將舊神推下了神壇，卻又要強求親親而仁民，莫非不是南轅北轍，緣木求魚嗎？”步安正色道。

步安這下才明白屠瑤想說甚麼，本來是借問這首詩，來經驗他上回寫詩罵儒家呢。但這話冇法答覆，是以他隻是嘿嘿一笑，便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