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灰燼[第1頁/共2頁]

褚韶華淡淡地, “二弟的事我托了人, 能不能成績看十五那些高利貸會不會再過來了。”

魏太太點頭，拿倆煮雞蛋給萱兒塞懷裡，褚韶華並未推卻，而是說，“感謝嫂子。”

魏太太抹抹眼睛，“誰說不是呢，也不曉得她們母女怎地這般命苦。”

白廳長拿著支票，眼中不由閃過可惜。褚韶華的斑斕，白廳長看獲得，可惜是個孀婦，可惜是如許有分寸的孀婦，更可惜是個不為款項所動的有分寸的孀婦。

閨女拿小臉兒蹭媽媽的臉，軟軟的說，“想！”

魏店主一喜，道，“若能將高利貸的事處理，背麵的事就好辦了。”

“吃過了。”褚韶華抱著閨女香香軟軟的小身子, 問, “想媽媽了冇有？”

魏店主想勸甚麼，又不知當如何開口。陳二順將家敗至此地，倘是明白人，都得曉得，眼下陳家能撐起這一攤子的，非褚韶華莫屬。可想到陳太太那不開眼的脾氣，再者，依陳二順心性，一定情願寡嫂當家。家裡民氣不齊，就是褚韶華想撐起這個家來，隻要陳太太陳二順母子倆不是至心同意，褚韶華就做不成。

實在，白廳長有本領壓下高利貸的事，隻要拿到陳二順與韓壽簽的合約，天然有本領拿捏陳家一二的。哪怕褚韶華與潘家訂交，白廳長不見得就怕了潘家。可此時看到這張支票，白廳長忽就心機全無，遂將合約與支票一起撕碎，放到菸灰缸裡撲滅，漸漸燒成灰燼。

白廳長打發人將陳二順寫的欠條送了來，褚韶華令陳二順細心辨過，公然是陳二順寫的那一張。褚韶華遂將陳二順與韓壽簽的合約裝到信封裡裝好，交給了白廳長的親信。

褚韶華給閨女裹上小大氅，魏金在屋裡看弟弟，魏太太送母女倆出門。待魏太太返來，魏金說，“我瞧著陳嬸子，內心怪難不好受的。”

“謝甚麼，都不是外人。”

白廳長接到信，翻開來看過那合約，見合約裡掉出一物，恰是白廳長曾寫給褚韶華的那張支票。支票空缺處附一行字：廳長乃守諾之人，餘亦此，萬謝之。

魏家小子也跑過來, 扯著大嗓子門兒喊, “丈母孃丈母孃――”孩子垂垂長大, 魏年關於會說話, 並且口齒非常聰明。這也不知是誰教她的，褚韶華笑笑，摸摸魏年的小胖臉兒，同魏太太道，“嫂子，我事情辦好了，這就帶萱兒回了。”

魏店主與陳家友情不淺，他道，“親家母，你可得有個章程啊。”

宋蘋小聲說了句謝，就捏著茶盤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