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宋舅媽上門[第1頁/共5頁]

褚韶華見他眸子一轉就知他打的甚麼主張，不輕不重的給他揉著腦門兒，說他，“光長個憨臉兒，一點兒不誠懇。”

陳大順滿口虛應，“就這一回就這一回。”心下想，一回一回的說唄。

宋舅媽聽陳太太的話還能入耳，到陳老爺這裡，“坦直”是甚麼意義，難不成褚韶華這麼梆梆梆的數落長輩，把長輩噎個半死，另有理了？何如宋家不及陳家，且還多有仰仗陳家之處。此次過來，也是有事相求，原想著打壓了褚韶華趁機提出要求，冇想到褚韶華不吃這套，反是讓宋舅媽算盤落空，現在褚韶華已走，宋舅媽也不能再對褚韶華窮追爛打。關頭，看褚韶華這狗脾氣，你要真把她惹急，怕是本身也落不了好。

陳老爺道，“舅太太莫說氣話，倒不是不讓你過日子，隻要有事冇事的卡你一卡，給你添些倒黴，就夠你堵心的。”

宋舅媽雖自恃好強，卻也知些好歹，曉得丈夫的顧慮和陳老爺所言是正理，何況，她嘴上要強，心下未免不明白這些事理。隻是，讓她放棄這大好賺銀子的機遇，她如何甘心，再三問陳老爺，“他姑丈，這麼說真就不成了？”

宋舅媽倒是極司欺軟怕硬的本領，曉得陳老爺陳太太不好獲咎，她更是不能怪到閨女頭上，想著褚韶華同閨女是妯娌，卻事事都要壓閨女一頭，心下早便對褚韶華不喜，遂拿了長輩的架子，一味對褚韶華道，“都說侄兒媳婦聰明機警，如果說蘋兒這誠懇丫頭想不到我信，侄媳婦焉能想不到？”

宋大舅疏淡的眉毛簇在眉心，擰成個疙瘩，明顯是為此事犯難，在妹夫跟前也不諱飾，道，“恰是是以拿不定主張。”

褚韶華看他中午吃酒吃的很多，雖已吃過醒酒湯，還是有些酒氣，遂又給他兌了碗梅子露，給他脫了鞋到炕上靠著被摞兒歇一歇，小聲抱怨著，“這麼點兒小事，也值得過來找爹拿主張？舅媽既能探聽到當初是咱家給邵家遞的信兒，邵家才做成這樁糧食買賣，當時邵家找人收糧時還不毛遂自薦？到這會兒纔來講，黃花兒菜都涼了，那裡另有頭啖湯給她喝。”

陳老爺笑嗬嗬道，“年青人，性子就坦直了些，舅太太莫惱。”

宋舅媽道，“是村長家。”

陳大順回房時，褚韶華正清算著回北京的東西，見丈夫回屋，先給他倒了盞溫水給他，道，“看你冇少費吐沫，從速潤潤喉。”又問，“跟大舅說明白冇有？”

“可不是麼。邵家本身費事，也給這代收糧的留了利在裡頭，兩相都好。”宋舅媽眼中透出幾分熱切，持續道，“這收糧的事，倒不是難事，不過就是鄉親們送糧食過來，我們按等按量的給結錢，這事，彆人做得，蘋兒她爹也是種了一輩子田的，對糧食再熟諳不過，一樣做得。”說著，又歎一口氣，“隻是我們與邵家老爺不熟，人家不曉得咱家，也不能把這差使給咱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