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雪夜[第1頁/共3頁]

“冇人獲咎我。這麼冷的天，略停一兩日的課也無妨，市裡小學都停課了。”聞知秋諳練的啟動汽車，瞥褚韶華一眼，眼神中有疼惜和責備，“早晨這麼冷，天也黑，不要說萬一有個好歹，吹著凍著也不好。到時去病院看病擔擱的工夫比這一早晨大的多。”

褚韶華從育善堂出來, 路燈下還是雪花飛揚，褚韶華裹好身上的大衣, 坐車去了聖約翰大學四周約翰教員的家裡學習德文，這包夫也是褚韶華之前用慣的, 褚韶華多給他兩毛錢, 讓他在外找個和緩的小店等著，待她八點鐘出來還坐他的車。如許冷的天，車伕也是情願給人包車的，錢很多拿，還能少受些罪。

“彆得了便宜還賣乖啊，你還冇完冇了啦。”褚韶華歪著頭看聞知秋，不樂意的說，“不趁年青好好學些本領，莫非七老八十再學？不就是下個雪麼，如果下雪不來，颳風來不來，天冷來不來，天熱來不來？人不能這麼嬌氣，你說說，像我們這類冇甚麼出身，冇甚麼依托的，不靠本身能靠誰呢？”

“借的車。”聞知秋淡淡地說，先給褚韶華翻開副駕的位子，讓她先坐上去，車裡與外頭一樣冷。

聞知秋忍不住唇角微勾，眼中閃過一抹笑意，唇間吐出四個字，“巧舌令色。”

褚韶華這才曉得聞知秋甚麼傍晚過來，本來是給她換藥來了。褚韶華道，“今後彆來了，我叫阿玉給我換是一樣的。”聞知秋置若罔聞，拉起褚韶華的右手就把紗布給她揭下來了，聞知秋一見，當時臉就黑了，恨恨的說，“你如何不狠捶她一頓！”

褚韶華點頭說，“不錯，做人就很多會些技藝纔好，我就得向你學習。是不是，女人特聞？”

“這你就彆管了，瞧瞧你的手。”聞知秋道，“不是說每天都要換藥的嗎？”

褚韶華不忘給黃包車伕一毛錢，打發他回家去。既有汽車，她也便不坐黃包車了。褚韶華見聞知秋神采冷酷，不似平常暖和，說他，“如何臭著個臉，誰獲咎你了？”

一向待兩個小時的學習結束，聞知秋方過來，約翰起家與聞知秋打號召，眼神靈落的往褚韶華臉上一瞟，笑意玩皮，問，“是來接褚的嗎？”

汽車固然開的不快，較之黃包車也是快的，到家時也就八點半擺佈。褚韶華到正屋同容太太說了一聲，待一會兒送聞知秋走她順帶鎖門。容太太溫聲應了。

褚韶華撐傘送他到大門口，雪光映出聞知秋有些恍惚的五官，眼睛裡那一點光倒是和順敞亮的。褚韶華把傘遞給聞知秋，“路上開車謹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