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消失的使節團（六）[第1頁/共6頁]

圖柏轉過腦袋，把眼睛眯起成一條線。

杜雲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把茶盞砰的放到桌子上，“能不能坐好，有冇有小我樣。”

杜雲悶頭走著，內心揣摩如何去安撫圖大爺，視野裡呈現了一雙素色靴子，他順著靴子往上看，被嚇了一跳，朝身後退了兩步，結巴道，“你、你如何還在！”

一雙苗條的手搭上他的肩頭。

卻還是一聲不吭，隻把血淚都嚥進喉嚨。

圖柏喉嚨收回一聲含混的嗚，下一刻，他像是咬住了甚麼，將哭泣吞進了腹中。

提起此事，杜雲更加糟心，看著麵前的兩位大神，感覺本身真是流年倒黴，因而憋憋屈屈很不想說話。

渾濁沙啞的聲音從緊密相貼的處所傳出來，孔殷、痛苦、絕望的叫喚起來“丫頭……丫頭……”

他喪失影象，隻能在腦海中一遍一遍重放受淩辱、受矇騙, 無能為力看著丫頭死在他懷裡的時候――

千梵整了整法衣，端倪清秀工緻，目光淡然，“貧僧與圖施主之間的事，杜大人應當已經曉得了吧。”

太疼了，疼的他不曉得該用甚麼神采麵對。

午後的陽光正茂，他晃閒逛悠摸到廳堂裡，瞥見杜雲與千梵分堂而坐，各據一側，杜雲端著茶杯如有所思，千梵垂眸斂目緩緩撥動佛珠，埋頭念禪。

杜雲負手，挺起胸膛，好讓本身看起來冇那麼虛，“曉得又如何，驚世駭俗，於情於理皆是分歧。”

他被季同用丫頭的骸骨威脅的時候――

山月禪師去哪了？

師爺帶著孫曉走出去，坐到杜雲身邊，“何時出發？”

杜雲被他看得不安閒，“瞅我何為。”

圖柏太痛的時候就會想為甚麼不讓我殺了他, 為甚麼你連死都捨不得他, 為甚麼――圖柏順著牆壁滑落坐到地上，曲起雙腿，將頭埋在膝蓋之間，筆挺的脊椎骨彎了下來，肩膀狠惡的顫抖。

杜雲不信賴，眼睛亂轉。

“為何？”圖柏問。

圖柏趴在他肩頭，愣愣聽著這句話，一滴眼淚從黑眸快速落下。

“我跟他有仇，我被貶到洛安城，就是因為那位六皇子！他如果見了我，必然會殺了我的！”

杜雲在他威壓之下今後退了一步，眼睛盯著他，“他如果不想奉告你，禪師就不必曉得了。”

圖柏微微側頭, 垂著眸，俊美的側臉如一尊雕像凝固，牙關緊咬著，喉結漸漸轉動, 將痛苦一聲不響嚥進腹中。

他笑的非常隨便，卻讓杜雲頓時出了一身盜汗，伸手去摸茶杯，卻不謹慎打翻了水，杜雲趕緊站起來去擦，被走過來的圖柏按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