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鬼說（十六）[第2頁/共5頁]

圖柏瞥著杜雲的背影，哼唧道“他有勞個屁，查案抓人都是你跟我乾的，他也就寫點東西，老杜越來越懶了。”

說罷，一擺衣袖，翻身躍上路旁的一匹馬，一隻手將圖柏穩穩摟在懷中，高低垂起馬鞭，如離弦箭矢衝進了熱烈的販子中。

圖柏想起楊文晏死時大口大口的血水從唇角流出來，想笑，卻又痛苦的皺緊眉，弓著身子伏在地上抱緊懷裡的黑瓷壇，含混喃喃的說，“這是我…獨一剩下的…”

“有勞杜大人。”千梵低聲說道，杜雲揮揮手，嘟囔了幾句當官嘛應當的，邁著四方步搖搖擺晃走了。

孫曉被杜雲猙獰的模樣嚇一跳，師爺揣著雙手，事不關己冷冷酷淡道，“圖捕快請了三日的假，大人親身批準的。”

師爺涼涼看他一眼，“與其活力，大人無妨想想該如何和皇上交代犯人死在了獄中，並且屍身又不見了。”

漁女從船艙裂縫瞅他，手裡拽著一隻長滿蓮子的蓮蓬，貝齒咬住下唇，支支吾吾。

聲音愈來愈小，千梵幾近聽不清楚他在喃喃甚麼。

這一回，不再是他能忍疇昔的，而是鑽心蝕骨般鋒利號令的疼強行劈開他的頭顱，像是有一把刀刃正一寸一寸劈開他的骨骼，豁開他的血肉強行擠進他的腦中，頭疼的將近裂開了。

圖柏在渭城轉了一圈，買了香山古樹茶給千梵，取了兩匹佈讓孫曉和師爺帶回家做衣裳，最後蹲在人來人往的燻肉鋪子外甲等掌櫃的現熏豬大腿肉帶給杜如此。

空蕩蕩的地牢裡，隻要油盞幽幽披髮著暗淡的火光，杜雲蹲在一間牢門前沉默了半晌，俄然咬牙切齒問，“圖柏死哪兒去了？”

疼痛狠狠戳著圖柏的神經，盜汗沾濕了鬢角的墨發，他快神態不清了，靠在他懷裡胡亂嗯嗯，“燒到腦袋上了，你給我唸佛，我就……”

圖柏點頭，大步走在前麵，用眼角瞥著身後溫文爾雅的和尚，心想，“咦，我如何有點怕他。”

他在人前對千梵彬彬有禮，偶爾還裝個衣冠禽獸，公開裡卻總忍不住嘴欠想挑逗幾下。

他哈腰籌算去檢察秦初新的環境，腳下卻猛地一個踉蹌。

洛安城的夜晚又規覆成熱烈繁華的景色，沿著城牆流入城中的護城河裡飄搖著七八盞五瓣蓮花燈，街上大紅燈籠映著潺潺河水，倒影在水中與星光交叉成一片醉生夢死。

世人發作歡樂的掌聲，“呀，本來是圖捕快。”“幸虧圖哥哥來得及時。”“圖爺的工夫真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