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砂鍋牛尾（五）[第1頁/共4頁]

“哞……”小牛犢又一聲哀叫，聽來比先前更是不幸。

“一半？”

李苦兒跟隨她的目光看去，發明不遠處的木架上，插著三枚細頎長長的銀針。李苦兒眸光一縮，未幾時，三枚銀針漸突變軟變黑，最後變成三根牛毛飄落在地。而木架上，徒留下三個深深的小孔。這如果插在本身身上……李苦兒渾身一抖，不敢往下想了。

李苦兒手心癢癢，強忍著縮手的打動，認出了何未染的字：牛-母。她反應很快，刹時明白對方的意義，老闆娘，是那頭小牛犢的母親麼？

李苦兒並不能聽到她說的話，卻感覺這畫麵格外溫馨。她看向何未染，見她麵龐彆有深意，便覺獵奇。何未染轉了眸子回視，並不說話，隻在李苦兒的手掌上一筆一劃寫著字。

“那我們等甚麼？”李苦兒不懂。

牛母腰桿一挺，道：“這是我家，你說我是甚麼人？”

李苦兒看著那草房內心發毛，不由往何未染身邊靠了靠，她感覺那是董老闆殺牲口的處所。何未染見狀，拉起李苦兒的手以示安撫，繼而悄悄推了推院門。隻聽啪嗒一聲，門鎖開了，兩人明目張膽私闖民宅，一不做二不休，又翻開了瓦房的門，董老闆若真是病了，理應就在內裡。

想到這裡，李苦兒恍然了悟，本來這牛母被董老闆殺死，又見他要殺她牛子，便心生痛恨，化作怨靈複仇來了。但是董老闆為甚麼要殺牛？這兩端牛租給彆人耕地，天長日久也不是一筆小數量，倉促宰殺是有甚麼原因？難不成他們急著賣肉籌錢？如果如許，倒也說得通了。

河伯阿宴分開以後，李苦兒將小瓶子拿給何未染看。

“何姐姐，這個靈水能對阿葵起甚麼結果啊？”

牛母微微昂首看天，歎一口氣，道：“我這並非是作歹，都是他董屠夫。”她暴露咬牙切齒的神采，又是氣憤又是哀慼：“枉我辛苦奮作半生供他收租，起早貪黑替人種田，無一日停歇。不想他竟要取你我性命。為娘死了並無所謂，可他還要殺你啊，你還那麼小，我如何能甘心。”

“我兒啊，用不了幾日，董屠夫便會狂性大發，猝死夢中。另有那些買肉的，吃肉的，他們一個個，都會在慾念裡痛苦掙紮著死去。到時候，這間屋子便是你我的。我們孃兒倆將這屠宰場改成耕地，種上青草菜蔬，今後自給自足，過好日子。”

李苦兒哎了一聲，心中感慨，當今牛母前來索命，也算是董老闆咎由自取吧。

她正低頭難過，腰間卻被驀地一扯，本來是何未染將她拽離了原地。她迷惑不解，看看何未染，正皺眉望著她方纔站著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