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五香瓜子(一)[第1頁/共4頁]
七月廿五,淩晨,夜雨以後,氛圍清爽暖和,有泥土的味道。
川草堂裡這會兒人也未幾,兩三個病人在等茅大夫診病,方翰采與另一名少年在櫃檯前替人抓藥。他倒是一眼認出了李苦兒,小曲的好姐妹,那裡能不留意記下。
李苦兒還躺在床上,卻如身墮天國的痛苦,腹如刀絞,盜汗淋漓。從小到大誰冇肚子痛過?但是此次不一樣,她感覺本身得了大病,嚴峻得不得了,如果冇人來救她,離死或許也不遠了。
“是啊……”
“冇事兒,這事你就彆和我客氣,女人的月事啊,要重視的多著呢,可不能本身隨便亂來。”
未幾久,就輪到了傻女人救治。李苦兒在外甲等了好久,才見大嬸扶著傻女人出來,低頭沮喪的。
“哎呀,家裡就你一個女兒家啊?”
李苦兒聞言麵上一紅,忙否定:“不是不是……”
“難怪你不懂了。女人我跟你說啊,這不是甚麼弊端,女兒家都要有的。”
在櫃檯按方劑抓了藥,三人分開川草堂,傻女人一向麵朝天傻樂,陽光曬在她的臉上,曬出了一頭汗,大嬸則是扶著她,不時拿帕子給她抹汗,然後感喟點頭。李苦兒跟在背麵,又跟著傻女人看天,頭一抬眼睛都花了……這麼猛的太陽,連朵雲都冇有,這女人可夠傻的,非把眼睛看壞了不成。
忍著腹部的難受,每一步都走得艱钜,她一想到本身的褲子上已經積了很多血跡,那血還是從那邊流出來的,就更覺恥辱。幸而半路趕上個熟諳的阿伯,是給大戶人產業馬伕的,這會兒剛給在私塾讀書的少爺送飯返來,見李苦兒病怏怏的模樣走在路上,便給她帶到了川草堂。
未幾時,一名傷了手的年青男人從裡間出來,拿著藥方找櫃檯的學徒抓藥,一名婦人帶著她的兒子進了去,那小孩一向哎哎地叫著肚子痛。前麵還剩一個臉上生了顆大瘡的男人和一個神情癡傻的女人。李苦兒瞥見那大瘡就不敢再瞧第二眼了,隻要看著傻女人。傻女人看起來還冇有她大,被她娘攙扶著坐在長板凳上,臉黑黑的,五官卻生得很好,老是朝著藥鋪外頭癡癡地笑。李苦兒也跟著看外頭,看了好久也不懂那裡好笑。
“啊?這就是月事呀?”李苦兒俄然感覺本身蠢透了,平常也聽府裡做工的丫環說甚麼月事月事的,就是冇去細心問過原委,隻曉得女孩子大了就每個月有事要做,卻不知是如許血糊糊的……做女人真是太難了!
李苦兒也感覺此人傻得古古怪怪的,真是甚麼希奇的病都有,不過就算不是病,這世上古怪的征象也有很多,就比如女人每個月那邊要流血,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