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田螺老鴨煲（二）[第1頁/共4頁]

“這位是你小弟呀？”

屋內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未幾時，何未染來開門了。她穿戴一身寢服，外頭罩一件外衫，手裡拿了本書卷，應當是在床上看書。李苦兒瞟了一眼她手裡的書，有圖有字，字是看不清了，圖彷彿是一棵不認得的草。

前麵的話李苦兒也聽不見了，歸正小曲是勝利地與那年青人攀上了乾係，還叫她晚點再返來。她沿著湖畔去後廚，一起上掛滿了燈籠，不止是亮得晃眼，也燃得熾熱，特彆是這類氣候，晚風都是熱的。

“嗯，快點返來”小曲特地咬重了阿誰“快”字，又問方三姑：“你如何來了呀？”

李苦兒咕嚕咕嚕喝了兩杯涼水，口中終究舒坦了，看著灶台上的大鍋，心想如果何未染在就好了，拉她一塊兒去看戲。程霞姝的戲呢，多可貴啊。

李苦兒感到莫名，總感覺小曲的嘴臉賊賊的。小曲起家，扯著她的袖子催促：“快走啦快走啦。”話是說著，眼睛卻不是看她的，而是往彆處瞟。

伶人開唱，或是昂揚鏗鏘，或是低婉清幽，春季普通的黃梅調，報告起阿誰留傳了一代又一代的愛情神話。它美好動聽，雅俗共賞，上至王爺王妃，下至販子小民，無不為之動容。

李苦兒見何未染似有難堪，趕緊又道：“如果何姐姐實在乏了不想去也冇乾係的，是我來得太晚了嘛。”

“哎喲，這不是小曲和苦兒麼？如何，這麼早就要走啊？”

“阿繚，我們去後廚拿壺茶來喝吧……”

“看戲啊……”

王母：【虛無縹緲神瑤池，安閒清閒享平靜。那個不羨天國好，你竟敢違天規廢耕耘，勾引織女動凡心。】

“那……那我先走了，回見。”

兩人一前一後走過水廊，李苦兒在前，小曲在後，剛走到那青年麵前，公然，小曲停了步子，倒不是與年青人說話，而是與坐他身邊的女人聊起來了。這女人，大師都叫她方三姑，是平常給三位王妃送香的，在鼎泰街上有個小香鋪，專賣女子用的小物件，因為為人奪目無能，全府高低隻如果個女的或是有媳婦兒的，她都認得，也都能說上幾句話。就李苦兒所知，小曲臉上抹的那些，還是從她鋪子裡買的。

織女：【縱有罪惡我擔受……】

李苦兒不懂了，如何還臨時換人呢？是不是出來甚麼事？正迷惑著，又聽到戲台下的遮幕背麵，傳來決計抬高卻還是難掩孔殷的中年男聲：“哎喲我的祖宗，你這是如何了？”

“嗬嗬嗬嗬，我今兒來給卿夫人送香粉，她跟我說了這功德兒，就趕緊回孃家把我小弟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