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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隻是因為他動了點姚喜的東西。有張好皮相公然占便宜，他叔叔是司苑局掌印又如何？架不住某些人有個有權有勢的相好。廖兵手扶著殘腿的膝蓋，大口咬動手中沾了醬的饅頭，他把那醬當作姚喜的血，饅頭當作姚喜的肉，大蔥當作姚喜的骨。

馳驅相告的小宮女們被姚喜的叫聲嚇得抱作一團，有個年紀大些的宮女出主張道：“快去後廚拿粗鹽，把門口牆根都灑上。那女鬼臨時去彆處了，說不準還會返來，從速的，灑鹽驅鬼！”

萬妼合上窗，滿腦筋是跪在殿門前伏地痛哭的小小身影。“讓他歸去吧，明日差太醫去司苑局瞧瞧，給他開點安神的藥。”萬妼怕那小閹驢真的被嚇瘋了。

在窗後偷望的萬妼不由皺了眉頭。

“讓內官監派個膽小健壯的來。那主子的小身子骨，還是回司苑局侍弄生果吧。”萬妼聽不得殿外姚喜壓抑著的抽泣聲，叮嚀芫茜道：“快去吧！哀家倦了。”

昨晚？冷宮？生不如死！

太後孃娘固然吝嗇記仇毫無人道，好歹還算言而有信。

“不必了。”萬妼搖了點頭。她嫌那小閹驢身上臟，出去隻會臟了處所。並且她想的主張將人折騰得那樣慘，也有些於心不忍，想讓那小閹驢早點回司苑局歇息。

按說為了點財物犯不著廢人一條腿，特彆那人還是司苑局掌印廖耀明的親侄子，都是同僚，何必把乾係弄得那麼糟呢？

值夜宮女早被嚇懵了, 哆顫抖嗦隧道：“打亥時起冷宮那邊就傳來鬼哭狼嚎的聲音, 一向冇斷過, 方纔那哭聲就在我們宮門口, 厥後又垂垂遠了……”值夜宮女膽戰心驚地望了眼宮門的方向。

鄭大運往屋裡走，姚喜從速跟了疇昔問道：“我剛纔看到廖兵了……他的腿……”

姚喜跪在殿外等太後孃孃的旨意。綁著畫卷的紅纓子不知何時散了，姚喜把畫展開，想重新裹好繫上。

“兵哥，慢點兒。”一個小寺人殷勤地給廖兵搬了凳子。

“娘娘，姚喜到了。”芫茜向萬妼道。

皇後孃娘與皇上有十幾年的伉儷情分，有忻皇子, 馳名正言順的後位, 有財局勢大的母家。於美人有甚麼呢？仙顏？宮裡最不缺的就是各式都雅的女子。皇上今兒喜好於美人, 明兒說不定就喜好某婕妤某朱紫了。

“快快快。把宮裡能點的燈都點上。”於美人是個怯懦的, 得寵後做過的負苦衷也很多，冷宮裡前不久死了的阿誰朱紫就是她讒諂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