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番外一[第3頁/共5頁]

劉氏張口想罵, 但記取她三姑劉麻婆子的叮囑, 如果小姑子真得了哪家大老爺的歡心, 今後冇準另有要哀告著人家的時候，便生生忍了，大餅似的臉上擠出個丟臉的笑：“你這孩子胡說甚麼？嫂子辛苦找門路讓你嫁進富朱紫家，倒成了賣你了？嫂子勸你也彆犟了，年青標緻的丫頭多的是，我們鎮上有些家底的可就那麼兩家，你有甚麼不樂意的？”

“真是好模樣，的確……的確……”劉麻婆子不識字，說媒時誇女人邊幅好的詞兒也就那些個，車軲轤話似的來回說，大部分時候並不是至心感覺那家女人都雅，媒人嘛，都是兩端誇。宅子地步這些太實在的東西她不敢胡說，隻能說說女人家多麼都雅和順，小夥子多麼健壯孝敬了。

“三姑是本身人，不會像彆的做媒的編瞎話坑你。這位袁老爺，好多人家的女人湊趣著求我給牽線搭橋呢！可如許的功德三姑哪捨得便宜那些外人？袁家開布莊的，在縣裡都有好幾間鋪子，更可貴的是，這位袁老爺隻要二十一名姨太太，正室身後一向冇娶後妻，你模樣好又年青，肚子爭氣些生個大胖小子，今後扶正不是不成能……聽你嫂子說你樣樣都好就是有些饞嘴？你都不曉得袁家常日裡吃很多邃密，糖點心曉得吧？人袁家人都當零嘴日日吃的。”

守門之人見他的打扮便知品階，冇拿正眼瞧他，陰陽怪氣隧道：“要回事也該叫你們司苑局管事的來。廠公日理萬機，莫非尋上門的阿貓阿狗都得親身挨個兒見見不成？”

他冇有退路，他進宮十幾年了，眼看到了三十的大坎，卻還隻是個司苑局的小長隨。他冇有大富大貴的野心，隻想攢些銀子今後老了出宮不至於過分苦楚。提及來司苑局賣力采買果蔬，也不是那種半點油水冇有的淨水衙門，可那點油水那裡輪得上他？從掌印寺人到少監到監丞……層層下來底子輪不到他們這些最底下的人。

瞧這位公公不像要走的模樣，車伕揚催促馬想去彆地兒招攬買賣，行了冇多遠聽到身後那寺人在喚他，又停了下來。

下了值已是暮時，六福低埋著頭吃緊地出了司苑局，春季氣候風涼，他倒是滿腦門的汗，帽子被汗浸濕，緊貼著頭讓人不適。

一旦冇了退路，反倒不似方纔那樣畏首畏尾心境不安了，六福舔了舔發乾的嘴唇走進了陰暗的屋子。

屋子裡有股異香，六福不敢拿眼睛亂瞟，跪在地上回話道：“主子六福，見過廠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