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 匠劍遺孤[第1頁/共7頁]

伯勉見狀笑了笑，道：“那我們這便走吧。”

隻聽莫二拐道：“公子本日給的錢，即便是渡舟十次都不足，那裡還需再給。”說甚麼也不肯再要伯勉的銀錢。

蔓蓉昂首看著伯勉，俄然又拿起那根竹枝，在地上寫了個“轂”字，問道：“這字蓉兒不識得，哥哥可否教教蓉兒？”

伯勉笑道：“鄙人便是前來向莫大叔買魚的，你看看剩下這些魚值得幾錢，我全數要了。”

伯勉見她聽聞凶信，不哭不鬨，臉上竟閃現出超乎春秋的滄桑感。暗自稱奇，心道“這女娃年紀雖小，但行動言語形同大人，彷彿久曆風塵，飽受滄桑普通。”隨即問道：“你可另有甚麼親人嗎？”

伯勉聽言，心中忽得生出一種莫名的酸楚，隻覺這女娃小小年紀，竟如此悲觀，人之本能的生長信心，已然扭曲。伯勉搖了點頭，低聲責道：“胡說，誰奉告你的？”

行至莫家村，莫二拐指著山腰上一間陳舊不堪的草屋道：“村頭那間草屋便是朱瘦子家。”

兩人沿著山路來到屋前，伯勉見牆角倒著兩根鋤頭，屋外開了塊菜園子，園中種了些蔬菜，一行行擺列得整整齊齊。屋旁有個石頭砌成的蓄水池。水池上飄著個葫蘆瓢，水池中間放著兩個木桶，一個已然壞掉。屋後乃是片竹林，院內到處都是枯黃的竹葉，好似好久冇人打掃了普通。現在屋門俄然翻開，從裡屋走出一個女娃，年紀不過十歲擺佈，穿著儉樸簡樸，手中提了個竹筒。那女娃見伯勉與莫二拐站在門口，稍稍看了一眼，卻也不驚，自行走到蓄水池旁，拿起葫蘆瓢打了瓢水，咕嚕咕嚕喝了起來。喝完便將瓢中餘下的水倒入竹筒內，又回身進屋去了。

莫二拐哈哈一笑，言道：“公子好不奸刁，現下中午未至，你便將俺的魚儘數買了去，俺若不帶你去見那小妮子，難不成再去河中撈些魚來賣？”

蔓蓉微微低頭，遊移半晌，言道：“奶奶不喜好蓉兒，爹爹說因為蓉兒是女兒身，以是奶奶心有介懷，隻要蓉兒長大好好貢獻奶奶，奶奶就會對蓉兒竄改的。不過爹爹最疼蓉兒，爹爹還說不管蓉兒是女兒身還是男兒身，都是爹爹的掌上明珠。”言至於此，不經已是潸然淚下，聲音哭泣，抽搐道：“不過爹爹已經不在了……”話冇說完，俄然大哭起來，這孩子十多年的委曲現在全然開釋出來，泣不成聲，哭得好不短長，隻讓伯勉看的一陣心傷。又聽她斷斷續續的哭泣道：“蓉兒……好想……好想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