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朱府[第1頁/共4頁]

我悄悄為西柳女人叫聲好，且下樓歸去了。

爹回說：“是西柳女人啊，說是恩客喜好，此次又訂了些，早晨你一併送去。”

看這風景，那絲綢販子資產不成小覷呢。我對西柳女人又光榮又擔憂。

我點點頭告個彆，西柳女人的房間是個絕頂，隻挨著鴛鴦女人一個屋子，真的冇有甚麼非常嗎？

“哦？”我笑道：“不曉得女人的恩客是那裡人？”

我愣了一下，西柳女人道:“如果便利，可否陪我一起去?”

西柳女人笑道:“遠倒不算遠，說是朱霞街槐樹巷子，離著紫玉釵街隻隔三條街。朱大爺遣童兒來接我，不大時候也就到了。”正說著，一個穿牙黃底月白撒花錦袍子，梳兩個圓髻，蘋果臉兒，有兩顆尖尖虎牙的少年過來，恭恭敬敬的說:“女人請，我家仆人設好了宴，恭候多時了。”

西柳女人含笑點頭:“朱大爺喚我去他家，說是陪著看堂會。”

先是秋兒抱怨瑞霞女人的恩客是個不識字的粗人，仗著有幾分祖產，成日臟話不竭，瑞霞女人唱的曲兒也聽不懂，隻曉得聽個樂子，還淨講些粗鄙笑話，又隻得陪著笑，好不煩人。

少年引我們上了車，車內倒很寬廣 ，杏黃團斑紋坐墊，上好青紗罩在車窗，車內飄著淡淡甜香，本來車中還置有一個個豪華的青玉獅子香爐。

鸞兒道：“西柳女人麼，這一陣子月季走了，莫先生還冇找到候補，她倒是辛苦些，我們女人經常叫我閒時疇昔幫手，但也冇聞聲她提過甚麼，你問這做甚麼？”

這時鸞兒轉頭笑道：“提及西柳女人啊，總覺的她有甚麼喪事呢！前一陣還愁眉不展，邇來倒是笑靨如花。”

我隻好應了，又去多採些來，楊柳青這幾日供不該求，龍井胃口又大，所幸瓜片飛去陪我，幫我從夠不著的高處叼了很多。

好不輕易盼到送夜宵的時候，我趕快挎著食盒去了，夜裡風冷，娘又喚我戴上白狐領巾。

這麼說來，阿誰富有恩客的事情，西柳女人冇有拿出來講了？

鸞兒也笑道:“恩客哪有能挑的，又恩客給賞錢，那就是幸事，人還是須滿足方能長樂。我家女人那些老頭子成日裡隻曉得引經據典，好不酸腐。”

我放下芋頭酥，問：“西柳女人氣色不錯，想是有甚麼喪事？”

早晨送夜宵，我特地去留意一下西柳女人，隻見她杏眼桃腮，唇紅齒白，倒是比前些日子標緻很多，精力飽滿，喜上眉梢的模樣，跟前幾日的蕉萃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