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佛殿觀音[第1頁/共3頁]

泛黃的牆壁上勾描著一整麵的觀音像，諸天觀音或立或坐，神態俱是寧靜安好。隻看那衣角髮梢暈開一層一層龐大的色彩，就足以見得畫者的細心用心。

“那是宋家的大郎君・・・・・・”

蘇沅不語。

彆的一個明顯被稱為老先生、實際上看起來卻隻要而立之年的男人揉了揉眉頭，伸手一拍蘇爹的肩膀，衝著蘇沅喊道：“三丫頭，你跟我過來。”

魏先生罵道：“甚麼忠貞不二！那是描述女子的！”

被打斷了的蕭世子茫然轉頭：“嗯？”

蘇沅抬起眼睛複又垂下，緩慢地又抬起了起來：“三娘也不過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個，倒是襯不上這句與眾分歧。不過，如果世子看得起，可否與三娘子做一樁買賣？”

蘇沅抬袖，作士子禮淺淺揖了一下：“承蒙嘉獎。”

蘇爹笑得如沐東風，馴良慈悲地看著兩個剛被逮住的少年人，額角微微抽動。

魏老先生捏了捏下巴上好不輕易蓄出來的鬍子：“三娘，你爹固然滿嘴胡言，但有句話是對的――於你而言，蕭世子不算是良配。”

門外兩姐弟的聲音垂垂遠去，被遺留在佛殿以內的少年呆立很久，收回一聲苦笑。

“囡囡啊，你年紀還小，婚姻大事不焦急，”蘇爹苦口婆心，“爹之前也是那勞什子世子的德行，要不是碰到了你娘，估摸著和那些三妻四妾的達官朱紫也冇甚麼兩樣。可那傢夥能跟爹一樣有思唯有憬悟麼？你就說說他除了長得都雅以外，另有哪一點值得你抬眼的？”

蘇沅：“殿下你也不要嚴峻，剛纔我和你說的事情・・・・・・”

蘇爹：“我俄然感覺和世子一見仍舊，不如・・・・・・”

魏老先生感覺本身冇甚麼話可說了――前幾天不是還感慨少年風騷恣肆麼？大讚翠樓倚馬仗劍、燈下紅袖添香？

“當今聖上隨明智但多疑――總的來講，不管世子是不是紈絝，他遲早都要接過父輩的將令。”

“我不太善於人物畫，在花鳥工筆上倒還算有幾分精通，”蘇沅回想了一下，“鄙人有拙作留在外祖家中，世子若曾去過前幾年的百花會，說不定還見過我那一幅泥蓮。”

蘇沅：“肅王痼疾，世子紈絝不作為，勢大根淺。”

蘇爹把茶杯哐當砸在桌子上，俄然想起來這杯子是玉質的，心疼得又拿了起來。

蘇爹和順地、馴良地盯著蕭世子瞧了瞧，直把少年人盯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才轉頭柔聲對蘇沅開口：“囡囡記得快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