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走到了地獄[第2頁/共3頁]

走過人骨骨灰堆砌而成的牌坊，是一座搖搖欲墜的吊橋。橋下是湍急的河，流淌的是暗紅色的血，還異化著歇斯底裡的嘶吼，樓玉書慘白著一張臉看疇昔，她如果冇看錯的話，那條河內裡剛纔的確有一雙雙手伸出來，掙紮著籌辦隨時把橋上的人拉下去。

“曉得這些人骨是那裡來的嗎？”霍雲悅微淺笑著，看向樓玉書，“都是地府的鬼差們從那些身後被打入無間天國的人宅兆裡一個個扒拉出來的。”

琰魔側目看了霍雲悅一眼，這個老婦人並冇有停下來的籌算。

十八層天國的靈魂越來越多，那些耐久不散的怨氣開端腐蝕這條河道，直到純潔的靈氣被腐蝕地所剩無幾。而那些怨氣也在耐久的光陰裡垂垂具有了實體，變成了怨靈，和河道融為一體。就像樓玉書看到的那樣，有的化作頭顱，喉嚨裡是鋒利的嘶吼，大多數都化作手，從河底伸出來，微屈著五指，像是要緊緊抓住甚麼。

“馬麵，帶路。”琰魔淡淡叮嚀到。

“無間天國那四個字你瞥見冇？現在的這些字都是灰褐色的，今後會漸突變黑，字也越來越大，你曉得為甚麼嗎？”霍雲悅不睬世人，持續說道。“那些是骨灰。都覺得本身火化了就一乾二淨了嗎？天道循環，總有了償的時候。”

一行人除了樓玉書，對這條懺魂河都非常體味。那些嘎嘣著嘴的頭顱，起起伏伏的雙手是十八層天國的第一道關卡。除了地府裡的鬼差和戾氣深重的靈魂，幾近冇有靈魂能安穩度過這條河道。

樓玉書被顧言思牽著，顫顫巍巍地過了橋。固然有驚無險，但一時候還是驚魂不定。顧言思輕聲安撫著。

一進甬道，樓玉書就感覺渾身發冷，砭骨的陰冷。這酷寒不是從內裡鑽出去的，倒像是驀地從內心生出來的，一刹時就湧向滿身，連手指頭，都能感到徹骨的寒意。甬道內壁不曉得是甚麼，摸上去濕滑黏膩，像是被潑了甚麼黏稠的液體，細心去摸那種感受又消逝不見了，隻剩下冰冷高聳的棱角。

顧言思一向看著樓玉書，看她轉過甚來，一雙大眼在柔光下閃著微光，眼裡的疑問已經不能再較著了。顧言思麵上也帶出些笑來：“那幾個字是‘無間天國’，是上古筆墨，你不認得也普通。”

“生前身後，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霍雲悅的聲音垂垂低下去，最後一句幾近都聽不見了。如果不是樓玉書站在她的身邊，想必必定會錯過她這句無法又帶著懊悔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