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憶起[第1頁/共5頁]
許是因為提起疇前那些舊事,二民氣中或多或少染了幾分陰霾, 相互之間的乾係倒是和緩些, 順利到了清河行宮,一起無話。
如許的夜裡,不知如何,她俄然想起這首詩來。
承安伏在她身上,見她無恙,彷彿鬆一口氣,許是她神情過分錯愕,他嘴唇動動,想要出言安撫,嘴邊卻先一步有血沫流出,眼睫閉合,昏死疇昔。
承安道:“娘娘要見見他嗎?”
“娘娘,先歸去歇一歇吧,明日再來瞧楚王殿下,”紅葉輕聲道:“您神采實在不好,奴婢們放心不下。”
是啊。
承安彷彿要笑,眼睛卻俄然被甚麼東西晃了一下,來不及出聲預警,隻猛地撲到她身上去,將身下人遮的嚴實。
征夫懷遠路,起視夜何其?
內殿裡燈光暗淡,承安閤眼睡著,夜色當中,隻能模糊瞧出他臉部表麵。
離了長安那些詭譎心機,她反倒感覺安閒起來,懶洋洋的躺了會兒,直到午火線才轉醒。
靠在床邊,不知過了多久,外間俄然掌起燈來,未幾時,紅葉的聲音傳來:“娘娘,楚王殿下過來了。”
一隻手伸疇昔,將它垂在窗邊的那枝黃花兒摘了,安閒的放到她麵前去,隨即將窗合上。
幕後之人很沉穩,在聽聞姚家女人病了,正在療養這事兒後,也還是不動聲色,彷彿極有耐煩。
她在清河行宮住了將近一月,纔算將這事兒了了,本該回宮去的,但是人懶惰久了,再回到一個拘束處所,反倒會不安閒。
承安帶人巡查一圈兒,歸去時便見她正握著剪刀修剪那束海棠,麵似桃花,竟不比那枝海棠減色。
熬也能熬死他們。
儘力愛春華,莫忘歡樂時。
沈家因沈昭媛與燕王謀逆一事而被滿門抄斬,先帝不欲大造殺業,未曾問罪九族,這會兒看看,有些人真是給臉不要臉。
紅芳揣測她心機,為她梳了簡樸髮髻,隻簪了一隻銀釵,再無珠飾,清素素的,像是一樹梨花。
錦書聽出他語中體貼之意,微微一笑,看向桌上那枝黃花兒,道:“我本來隻感覺它被風吹雨打不幸,你倒好,直接給摘下來了。”
固然不喜好他的野心,但對於他的才氣,錦書還是信得過的,淡淡點頭,冇有作聲。
錦書在清河行宮呆了近一個月,也算是療養得宜,神采瞧著好多了,身材也有所規複,想起最後出宮的目標,倒有些啼笑皆非。
“再留幾日吧。”她同宮人們如許道。
“冇需求,”內殿裡有些冷,錦書緊了緊大氅:“交與大理寺,問清此中官員來往,明正典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