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前世（十）[第1頁/共4頁]

他手指悄悄拂過錦書臉頰：“借使我一無統統，隻是一個平頭百姓，你還情願跟我嗎？”

他恰是春秋鼎盛，權益在握，殺一個本就不受正視的兒子，遠在朝臣乃至於大周所能接受的標準以內。

一句話冷冷說完，便表示躲在帷幕一側的宮人疇昔：“夫人累了，請她歸去吧。”

聖上嘴唇一動，目光軟了一軟，落在她麵上，卻不答話。

“隨你如何說，擺佈，朕也隻想找個由頭，名正言順罷了，”聖上唇角勾起一個鋒利弧度：“是不是真的，有甚麼要緊。”

錦書脾氣剛烈，宮宴那夜失身與他，已有死意，但是聖上禦極多年，如何不明她心機，輕而易舉便能拿住她死穴，叫她不得不臨時啞忍，虛與委蛇，現下被他提起，雖事出有因，卻也理虧。

聖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麵色安靜，心中酸澀卻並不比她少。

“如許好的人生，不該因我而孤負。”

“聖被騙然做得出，”承安哂笑道：“朱溫都做得，又怎會做不得殺子之事？！”

未曾見到時，二民氣中萬般顧慮，可兒到了近前，淚目相對，反倒說不出話來。

“有的，如何冇有？”承安順手抹一把淚，道：“我很想你，歸京的路上想，回宮以後也想，這幾日睡不下，老是翻來覆去的想……”

“可不知為甚麼，”夙來剛烈的少年，這一刻忽的淚如雨下，難覺得繼：“你總不肯……入我的夢……”

這句話說的鋒利，錦書心頭一痛，竟半晌說不出話來。

她瘦了，下巴尖的不幸，夏季裡穿的厚重，也能瞧出腰身細的似能一手捏住，同麵上蕉萃神情一道，彆生淒楚。

聖上大抵早知她過來，聽她出聲，目光一黯，卻冇說甚麼，也不製止。

那裡能真的忘懷。

“哦，”聖上道：“那就退下吧。”

寧海總管站在聖上身邊，見這對有戀人相聚淚流，也覺唏噓，謹慎瞧一眼聖上突然呆滯的神情，與模糊顫抖的手指，畢竟冇敢出聲。

“在不在，你我心知肚明，”承安道：“聖上何必自欺欺人。”

“哥哥呀，”她哭出聲來：“你既不怕，我有甚麼舍不下的？”

“朕曉得你心中苦悶，以是才耐著性子同你漸漸講，也情願分外彌補，”聖上神情模糊一冷：“你不要不識汲引。”

這話說的不客氣，也極戳民氣，聖上卻未有變色，反倒笑了。

“之前是你說的，”聖上卻瞧著她，目光冷凝，一字字道：“你不尋死，留在朕身邊服侍，朕保他繁華，保姚家昌隆，如何，現在你見了他，就想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