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何意[第2頁/共3頁]

她出來的時候，聖上正坐在書案前，聞聲有人靠近，也未曾昂首，隻低頭看著案上奏疏，大略是趕上了煩苦衷，麵色沉然，微微蹙眉。

聖上神采淡然，不辯喜怒，模糊當中，乃至有幾分冷然：“是嗎。”

也是到了含元殿以後，她才垂垂曉得，聖上是不喜好說話的。

七夕那夜，落在她腳踝上溫熱的手掌和耳邊的絮語綿綿。

她麵有畏縮之色，唯恐被見怪多嘴，聖上卻不再言語，自一側取了一本奏疏，低頭漸漸翻看，大抵是將這一頁翻疇昔了。

畢竟是天子近旁，諸事並不沉重，她隻做好本身奉茶宮人的本分，便再無其他。

既冇有同她說話，也冇有多看她一眼，彷彿她與其他人並無辨彆。

錦書不肯叫本身再想起那夜的事，隻謹言慎微，專注於本身的事情，但真正在含元殿待了一月以後，她所擔憂的事情，並冇有產生過。

“倘若她一過來，聖上便幸了，反倒不會有出息。”

趕上這類事情，她安撫也不是，諷刺更不可，乾脆藉著換衣之便，避了出去，此前，綠儀連前殿的門都冇進就被趕返來了，便由她先去奉茶。

她在含元殿待了一月，從七月一向到了八月，酷熱散去，氣候也垂垂轉涼。

錦書對於聖上不甚體味，卻也知他處決徐氏一脈時的冷血剛決，如許的人，又如何會往眼裡揉沙子。

聖上看她一眼，淡淡道：“哦？”

綠儀抿了抿唇，手指在衣袖中搓動幾下，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忐忑。

像現下這般，明顯近在天涯，卻捨不得動的，纔是真上了心呢。

踮起腳也捉不住的東西，就不該去期望，她不是冇誌氣，隻是有自知之明。

緩緩吸一口氣，她低聲道：“聖上……是在獎飾文帝的仁善。”

她麵上的胭脂被洗去，鬢髮中的那枝月季也被取下，重回昔日的素淨，隻是眼角微紅，將青瓷盤安排於案上，便退到一側去了。

綠儀不自發的撫了撫鬢髮上簪的月季，道：“你先出去歇歇，清算儀容，免得入殿莽撞，這一次，還是我先疇昔吧。”

大略過了兩刻鐘的工夫，綠儀捧著茶點姍姍來遲，錦書低頭望著腳下的地毯，等她路過本身身邊時，才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

綠儀目光希冀，本是盼望能獲得幾分誇獎的，卻不想聖上如此迴應，看一眼冷眼旁觀的寧海，神采不覺微白，身材搖擺起來。

內裡如許冷，她卻隻穿件單衣，黛色的腰帶將纖腰束起，更顯得窈窕如柳，麵孔雖不是絕麗，身姿卻極婀娜。